“香侯阿姨,那能不去他家办事么?”

    “那怎么行,钱都已经收了。”

    谭文彬跑回来了,他皱着眉对李追远说道:“小远,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他们走出去没多远,在路边,当爹的居然给儿子递烟点烟。”

    “哦。”李追远倒是不觉得有多意外,“听到他们说什么了么?”

    “路上不太好靠近,他们开拖拉机来的,拖拉机停在前面十字路口那儿,现在已经走了。”

    李追远走进屋,推开里间的房门,刘金霞正坐在桌子后头拿着笔算着什么。

    “小远侯啊,啥事?”

    李追远走到桌边,看了一眼刘金霞面前纸上写的八字,他拿起另一支笔,在上头把结果写了上去。

    刘金霞扫了一眼,疑惑道:“你在瞎写什么呢。”

    很显然,刘金霞不认识正确答案,她一直以来,只是在按照自己那一套算法在推算,正确与否是次要的,主打一个努力过了尽了心意。

    “刘奶奶,刚刚那对是父子么?”

    “不是父子还能是什么,眉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惜了那伢儿,妈走得早啊。”

    “刘奶奶,那个男的是儿子,那个男孩才是爸爸,他已经至少五十岁了,他是个侏儒。”

    “侏儒?”

    “就是长不高的那种人。”

    “哦……真的?”

    “刚刚彬彬哥跟着他们出去,偷听到他们讲话了,男的喊那小孩爸爸,小孩喊男的乖儿子。

    我一开始也不信,但彬彬哥说他能对天发誓,他们真的这么说话了。”

    “这……”

    “所以,父子关系都颠倒了,那给女的办的冥寿,又是个什么东西?”

    “是啊。”

    “刘奶奶,保险起见,你还是别和香侯阿姨去了,把钱退给他们吧。”

    刘金霞神情严肃地缓缓点头:

    “好。”

    这答应得,让李追远都感到一些措不及防,很不适应。

    大概是因为和自家太爷待久了的缘故,自己都有些习惯太爷怎么说都不听了。

    “您真的不去了?不是在这里糊弄小孩?”

    刘金霞打开抽屉,将里面刚收到的钱拿出来拍在桌上,愤愤道:

    “家庭关系告诉我的都是错的,这不摆明了不是诚心办斋事有问题么,我怎么可能还带着香侯去他家里,保不齐会遇什么事儿呢。

    傻子才会去!”

    李追远一下子觉得好舒服。

    “小远侯,谢谢你来告诉奶奶这些。”

    “刘奶奶,你不再问问彬彬哥,或者找人去他们村里再打听打听?”

    “没必要了,咱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图个顺遂吉利,哪怕你刚说的都是假的,但你这个细伢儿在我刚接了活儿就过来说了,就算是假的……我也是不敢去的。

    我就这条烂命,还指望着多活几年给你香侯阿姨和翠翠以后再攒点呢,我又不是你太爷那种东西,可不敢胡来。”

    李追远点点头,他深以为然。

    和翠翠告别,往家走时,李追远心情很好,牵着女孩的手不自觉地轻荡着。

    很快,女孩也给予了回应,她也开始加力,一起荡起了手。

    谭文彬回头看了看,建议道:“小远哥,现在还早呢,我看屋里有钓竿,要不我们现在去钓鱼吧?”

    “不去。”

    “哦,那我和润生去钓。”

    润生:“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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