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抽搐。

    手筋脚筋太过宽泛,他身上的所有经脉,都已在蛟形的肆虐冲击下崩断。

    自今日起,他将无法操控自己的皮肤、自己的肌肉、自己的关节,甚至连把眼睛完全闭合的这一简单动作,都得有人帮忙抚一把才能做到。

    最重要的是,伴随着阿璃目光挪离,蛟形离开他的身体,自行散开。

    阿璃,没有杀他,让他以这种方式继续活着。

    一个自幼就被无数邪祟环绕、连自己的现实世界都已被浸润到扭曲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世俗传统定义上的天真善良女孩。

    不是男孩教坏了或者带坏了她,这本就是她过去日夜所见、耳濡目染。

    事实上,也就只有李追远,能承载起她眼里真正的笑意与清澈。

    李追远口袋里先前还在发热不断制造躁动的符甲,忽然消停安静下来。

    “啊!!!”

    “余婆婆”手下的小偷,惨叫声戛然而止。

    与同伙浑身是血不同,他身上没丝毫伤口也没丁点见红,但他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嗓子哑了、鼻子失去嗅觉、舌头失去味觉……

    他也是还活着,撇开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他的身体仍很健康。

    “余婆婆”直起身,身形消散,化作一地烟纸。

    小偷摸索着爬起来,嘴里不停发出沙哑的声响,好不容易站起身后,他又开始摸索向四周,接近自己同伙时,脚被地上的同伙身体绊倒,摔下去时脑袋磕在水泥地上,昏厥了过去。

    这不是装的,面对这样的事,要是还能冷静装晕,这种心理素质也不可能做起小偷小摸的勾当。

    四周的腐朽痕迹以阿璃为圆心,逐渐回收。

    等一切都恢复正常后,女孩转过身,在看见少年时,她脸上的淡漠消散,两颗可爱的小酒窝浮现。

    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低下头。

    李追远走了过来,站在女孩面前,也低下头,让二人的额头轻轻抵在一起。

    那两个迭躺在一起的小偷,成为了他们此时的背景。

    阿璃睫毛微微跳动,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见少年脸上的笑意。

    女孩眼睛里的些许淡霾被一扫而空,复归明亮。

    李追远记得,自己当初为了反击那对侏儒父子,不惜把自己透支到眼盲,回到家,把这件事与阿璃分享时,阿璃捏了捏自己的手。

    虽然当时李追远看不见,但他知道,女孩那会儿是在笑,在为他成功反杀了那对侏儒父子而高兴。

    正因为我们都清楚自己是怎样的模样,所以才会因对方的不嫌弃而感到庆幸。

    装满零钱的包,被李追远捡起,少年牵着女孩的手,走出了厂房,来到三轮车前。

    他“失而复得”过很多东西,这辆三轮车,应该是有史以来最便宜的。

    来到卫生院,门口花圃边,李追远看见了一群便衣正在分配观察点。

    少年走进医院,沿着病房前的廊道前进。

    医护人员的交谈声,落入他的耳里,他们正在谈钱被偷了的事,还说起前阵子有个凑钱为自己母亲治病的男人,钱也是被偷了,结果再出去借钱时,他的母亲不想再继续拖累儿子,就自己去往医院天台,跳了下去。

    而这起事件里的失主,面容憔悴,坐在廊道内的长椅上,目光无神。

    给自己女儿垫付医疗费的医生,刚刚查完房,一脸微笑地告诉自己,她女儿的术后恢复很好,他还给自己女儿买了件用来吹泡泡的小玩具,等女儿醒来后让自己送给她玩。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百口莫辩,就算女人再竭力解释,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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