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官们本想着在少君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结果竟现了大眼,纷纷掏出皮鞭令牌,准备镇压。
李追远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一众赵氏鬼官们纷纷退下。
李追远就这么看着这群佛门恶鬼继续嘶吼咆哮,将它们的活动范围,对应到鬼城后,能看出一个具体的坐标位置,除此之外,还能读取到时间与人数等讯息。
菩萨,这是在送礼。
送得很含蓄、很委婉。
李追远走到少君府外围悬崖一侧,向下看去。
明明已被大帝踩在脚下,可菩萨,仍是要脸。
“我先看一看,这一份礼物的份量。”
……
小船悠悠。
一须发茂密的中年人正在撑船,其脖子上,挂着一串紫珠佛链。
船头,站着一位儒雅男子,一身青黑长袍,气质出尘。
船舱内,坐着两位老僧。
一僧袈裟精良,每一件法器都极尽奢华;另一僧身上袈裟满是补丁,双手正在自己乱糟糟如鸡窝的头发里抓虱子。
两位老僧面前,摆放着一尊金菩萨像和一面造型古朴的铜镜。
穷酸和尚抓住了一只虱子,往嘴里一丢,边咀嚼边对身前奢靡老僧道:
“戒奢,此行我心中有些不安,这虱子养头上三十年了,我一直想抓它,它一直跑,结果今儿个,居然像是放弃了般,主动被我抓住,像是不想活了。”
奢靡老僧微微一笑:“戒俭,它这是离佛近了,执念放了。”
戒俭笑了笑:“但愿吧。”
戒奢:“你心不诚。”
戒俭:“非心不诚,实乃事多,秦柳未绝,又得复兴,对我青龙寺而言,实乃大劫。”
戒奢:“因此,我等才更需要尊迎回菩萨归寺,为我青龙寺,再添一底蕴,才好应对接下来江湖之祸。”
戒俭:“可惜了,只能迎回部分,若是全盛时期的菩萨愿落座我青龙寺,就是这秦柳复兴之劫,又有何惧之?”
戒奢:“可以了,还能迎回部分,若是全盛时期的菩萨又怎可能愿意将法身拆分,落于凡间寺庙,供我等参悟?”
戒俭仰起头,道:“这一代,确实和以前不一样,这一代的江,称得上大争之世,就是我寺那位点灯者……”
戒奢:“我寺点灯者,不还在江上么?”
戒俭:“呵,那个镇魔塔扫地的叛逆?”
戒奢:“是不是叛逆,非你我能定,得看上面的意思,更得看他的造化。在当下格局里,寺里是不可能将他视为叛逆了,在这条江上,我青龙寺必须要有一个抓手存在,最好的方法,还是像当年那般,联手于江上,将秦柳家的人,镇下去。”
戒俭开口喊道:“觉通,觉宇?”
站在船头的儒雅男子与撑船的那位,齐声回应:
“师叔。”
“先行登岸探路。”
“是,师叔。”
觉通踏行江面,觉宇竹篙一撑,凌空而起,二人同时落于鬼城码头。
甫一落地,两侧阴影处一众俗家弟子现身,手持小金佛与小铜镜。
“回禀二位师长,我等已成功引动菩萨法身降临,只是菩萨并未附身于我等,而是置身于鬼城内他人。”
觉通:“那是你等佛缘不够,此地,当有大佛缘者,可查清楚是谁,我要将其接引回寺。”
“回禀师长,我等虽费心探查,其却似在鬼城蒸发,未能寻觅,我等办事不利,请师长责罚。”
觉宇:“无妨,大佛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