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吃的。”

    谁知余树却主动接过碗,将碟里咸菜倒入粥中,拿起筷子,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边吃还边赞道:“真好,大热天的吃凉粥舒坦。”

    李三江皱着眉,想再去劝,可人家转眼间就把一大碗粥吃下去了,只能道:“等余先生你消消食,我们待会儿再……”

    “李大爷,我吃过了。”余树站起身,将碗筷递还给刘姨,然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李大爷,按理说,入门卖艺,得先请主家先人安的,你家可有?”

    “先人牌位没有,仙人画像倒是有不少。”

    “那就请你带我去拜拜吧。”

    “请。”

    李三江将余树带进了厨房隔壁的小房里,这里摆满了神仙画像,此间之丰富,让余树都惊了一下。

    李三江开始挨个给他介绍神佛,余树一个个拜过去。

    等听到李三江把孔子画像介绍成元始天尊时,

    余树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甚至,一度把他给弄不会了,不知是该行道家礼还是儒家礼。

    最后没办法,只能拜了两次。

    出来后,余树径直来到柳玉梅面前,说道:“按规矩,得拜一拜的。”

    柳玉梅无奈地摇摇头,对李追远说道:“就不该吃那顿饭的。”

    余树把腰放低:“该拜一拜的。”

    柳玉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去吧。”

    余树推开东屋门,走了进去。

    李追远离开座位,看了看柳奶奶,见她低着头没什么表示,男孩就往屋门口挪了几步,正好可以看见屋内供桌前,正在以行大礼跪拜的余树。

    其实,现在人就算磕头,也是千奇百怪,大部分也就尽个心意走个流程,也不追求什么标准不标准了。

    余树行的是标准大礼,起初神情肃穆,三拜之下后,面容悲痛,泪流满面。

    拜礼结束,余树没急着出来,而是在擦拭眼泪调整情绪。

    他知道男孩在门边看,却没做丝毫遮掩。

    人在一些特定的地方,会主动褪去伪装,让自己显得坦荡和干净。

    最后,余树用力揉搓了一下脸,强行露出微笑,他走了出来,再次来到柳玉梅面前,刚准备说话,却被柳玉梅出声打断:

    “拜完了就走吧。”

    “是。”

    余树应了一声,收拾好东西装车后,就推着车离开了,李三江亲自将其送到村口。

    柳玉梅屋叹了口气,神情落寞地起身,走进了屋,在供桌前坐下,扫了一眼上头有新有旧的牌位。

    “倒是都还记着你们。”

    顿了顿,她带着怨气说道:

    “可你们谁记着阿璃。”

    ……

    谭文彬前天就回家了,走时痛哭流涕,仿佛生离死别。

    弄得李三江都忍不住调侃道:“成,伢儿有天赋,以后谁家要哭丧的就来请你,保准能哭得让主家满意。”

    抱完了润生、李三江后,谭文彬还想抱李追远。

    直到男孩又递给他三本子题,一本数学、一本物理以及一本化学。

    谭文彬没有抱下去,却哭得更大声了。

    他走时,打着雷下着雨,是润生骑着三轮车把他载回去的,二人虽然都披着雨衣,却依旧淋得很狼狈。

    今天,艳阳高照,谭云龙特意请了假,开着一辆桑塔纳来接李追远入学。

    李追远依次和家里人说了声,李三江老怀甚慰地遵嘱:“小远侯啊,记住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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