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藤椅上正在看书的侧脸。

    接下来,还有两幅,一幅是夜里,家里坝子上,男孩站在那里,背后有一道穿着黑色旗袍的长发阴影。

    最后一幅,则是山城丁家灵堂前,丁老二跪着,男孩对丁老二行门内上位礼的画面。

    女孩的眼里,全是自己。

    寻常的阳台是不会动的,可自己是活人,所以女孩的视线会跟着自己移动。

    再抬起右手掌心,先前的烫伤因敷过刘姨的药膏已经看不见了,但上次的教训仍在。

    女孩的病是越来越好了,可哪天要是自己再出了什么问题,那必然会带着她一起崩塌。

    只是,男孩并不觉得这是责任的累赘,更像是自己行走于狂风中的配重。

    牵着女孩的手,坐回二楼露台的藤椅,二人很自然的隔空开了三盘围棋,同时李追远也开始对她讲述起自己离开山城后的有趣见闻。

    讲着讲着,着重点就放在了阴长生身上,男孩很笃定地说,等自己长大了一定会再去丰都,争取能见到那位丰都大帝,无论他是仙还是尸。

    女孩手撑着下巴,眼里带笑,男孩的期待,本就是她的期待,他如果觉得未来有趣,那自己对未来也会有憧憬。

    “那小姑娘是谁,天呐,好好看。”

    虽说不乏小时候长得好看但长大后就残了的例子,但阴萌觉得楼上的那位小姑娘肯定不会,她现在的模样容错实在是太高了,而且,容貌能变,气质这东西很难改变。

    润生:“阿璃,姓秦。不过你不要靠近她,她不喜欢生人。”

    阴萌:“认真的?”

    润生:“认真的。”

    俩人吃完了饭,就坐坝子上编起了纸人框架,阴萌以前能做小棺材,这种活儿就更简单了。

    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问坐在那儿抽烟的李三江:

    “李大爷,不考虑再开个棺材铺么,我会做。”

    李三江将抽到屁股的烟头丢地上,用鞋底踩了踩:

    “不搞,这一行在咱这儿,兔子尾巴长不了。”

    顿了顿,李三江又道:“倒是可以定做。”

    阴萌很豪迈地说道:“成,给您先做一个备着。”

    李三江一拍手:“不错,可以。”

    恰好这时刘姨走过,李三江招呼住了她,问道:“要不要给你婆婆也定做一个?”

    “定做什么,棺材?”

    “对啊,自己买料,还是自己人做,便宜划算。”

    “不用了,我们家的人不土葬。”

    阴萌忽地抬起头,看向刘姨。

    刘姨继续道:“我们响应时代风气,都打算火葬的。”

    阴萌低下头,继续做活儿。

    “那行吧,我想想还能给谁做,给山炮做一个?”

    润生高兴地看向李三江。

    “不成,山炮饭都吃不起了,哪有钱定做棺材。”

    “大爷,从我工钱里抵扣吧。”

    “嘿,大爷逗你这小子呢,他就算没钱,咱送他口棺材还是送得起的,他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出身,没祖坟,以后就跟我埋一起,埋隔壁,我嘴闲时就找他唠唠。

    润生侯,你觉得咋样?”

    润生沉默了,他爷爷以前在家时,可没少背地里骂李三江。

    说这些年每次跟着李三江出去做活儿,苦他吃罪他受,出风头的都是李三江。

    爷爷说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李三江,下辈子肯定要离这老东西远点。

    这要是埋在一起当了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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