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过稻田遮掩,快要出现在坝子上众人面前时,谭文彬还是举起了录取通知书兴奋地狂奔起来,大喊道:

    “我考中啦,我考中啦!”

    晚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众人一直畅聊到了深夜。

    然后,该回床上的回床上,该进棺材的进棺材。

    李追远洗了澡,先推开自家太爷的门走了进来。

    李三江正坐在床上,数着钱。

    “太爷。”

    “哎。”李三江点点头,“这是给壮壮的喜钱。”

    “嗯。”

    “润生侯和萌侯也要陪着你去金陵是吧。”

    “是的。”

    “那得把租房子的钱给预下,我这儿再凑凑,没问题。”

    “亮亮哥在校外有租好的房子,我住学校,他们住亮亮哥那儿就行,反正亮亮哥也不常回家。”

    “可是,住人家那里,到底不方便。”

    “谭叔要给彬彬哥租房子的,这是彬彬哥高考前提的条件。”

    “那行,壮壮不是外人。”

    “太爷,我们走后,你会不会孤单啊?”

    “你是去上大学的,放了假又不是不回来了,伢儿啊,别担心你太爷这个,年轻时有劲,就该出去闯一闯看一看,你太爷我年轻时也是在外头混得不着家的主。”

    “那家里的事……”

    “我给你爷奶说好了,他们会搬来和我一起住,你爷身体还成,可以帮忙干活种地,你奶手艺不行,那纸人扎得,鬼都没眼看。

    就让你奶负责做饭吧,桂英侯烧饭是能的。”

    “太爷,你知道刘姨要走了?”

    “她把咸菜和酱都提前腌了好几缸,家里纸人又提前多扎了一大批,意思很明显了,估摸着过几天就要跟我提了。

    就是得再找个心灵手巧能干活儿的,啧,我过阵子托人多打听打听。”

    “太爷,您心里有谱就好。”

    “小远侯,别担心你太爷,这世上,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李三江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在外头,该耍就耍,别记挂,你太爷我要是生病了或者不行了,也不会藏着掖着不喊你。”

    “嗯,我晓得了。”

    “哦,对了,还有件事得去处理一下,我这儿的东西当着村长他们的面立过遗嘱,是留给你的了。

    但大胡子家,呸,不对,是大林子家,那房子那桃树林虽说也在我名下,但那天其实不在遗嘱公证里头。

    过两天,我就请村长他们再吃顿酒,把那里也公证一下。

    我估摸着,大林子都走那么长时间了,没个电话也没个信的,估计人也没了。”

    李追远知道,丁大林他们,已经没了快一年了。

    李三江吐出口烟圈,砸吧了一下嘴唇:“虽说这么做有些吃相不好看,可小远侯你毕竟是要出远门的,万一我真有个什么事,呸呸呸,总之,咱得以防个万一。

    村里头,不把条条道道提前摆明白,那就容易扯皮。

    反正我和那丁大林也是有约定的,房子和地都在我名下,他可以住,他走了后就是给小远侯你的,以后哪天他要是回来,你就继续让他住就是了。”

    大后天,李三江在大胡子家摆了一桌小酒,请村长他们过来新立了一份遗嘱,然后大家伙喝酒。

    李三江今儿个酒兴有些高,喝多了,润生把他背了回去,然后推着车过来。

    车上是些蜡烛黄纸,大家伙在坝子上对着桃树林摆下了供桌。

    虽说魏正道那位朋友本意是坏的,但他实际上做的又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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