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在这种寂静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雅突然小声问道:

    “江河,你睡着了吗?”

    “还没,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没有,我也睡不着,聊聊天呗。”

    “聊啥?”

    她沉吟了片刻,似乎也找不到话题聊,只是突然向我问道:“听说你跟童欣就是在这条路上认识的,是吗?”

    “嗯,明天我们应该会经过那座雪山。”

    “可以跟我聊聊吗?你们咋认识的啊?”

    我笑道:“你怎么想着问这个了?”

    “好奇呀!反正也睡不着是吧?随便聊聊呗。”

    于是我将和童欣的那些过往都对她说了出来,包括后面我跟着她去那所希望小学支教的事情。

    何雅听完后,忽然感慨一声:“没想到,你们之间竟然这么多故事。”

    “是啊!挺感慨的。”

    何雅忽然又笑了笑道:“不过她当时的胆子也是够大的,那样居然也敢让你上车。”

    “你不知道,她当时也挺害怕,不过可能是看我长得人畜不害的,才决定让我上了吧。”

    “意思说她要是不让你上车,你可能会死在那雪山上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这真不好说,当时也是快入冬了,雪山上气温只有零下十几度,我当时去找安宁心急,也没有带足衣物,搞不好真的会死在那里。”

    “那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咯?”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何雅忽然又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也越来越小:“如果没有安宁,或许你跟她还一起吧?”

    这个问题也让我沉默了,可等我想好怎么回答时,何雅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天夜里,我睡得并不沉,时刻留意着旁边床何雅的动静。

    高原的夜晚寂静无声,偶尔能听到远处几声犬吠。

    何雅的呼吸平稳悠长,看来确实适应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何雅醒来时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脸上恢复了血色。

    张野过来查看情况,确认她无碍后,决定按计划出发。

    “今天过金沙江,正式进藏。”张野言简意赅地宣布,“路况复杂,都打起精神。”

    再次上路,何雅老实了许多,乖乖坐在副驾,不再像昨天那样活蹦乱跳。

    车队沿着河谷行驶,两岸山势陡峭,金沙江在谷底奔腾咆哮,水色浑黄。

    在检查站办理完进藏手续,车队缓缓驶过金沙江大桥。

    桥中间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标志着我们已经从四川进入了西藏。

    踏上西藏的土地,感觉似乎都有些不同。

    天更高,云更淡,阳光更加炽烈耀眼,连风都带着一种更为原始和凛冽的气息。

    何雅看着窗外截然不同的地貌和风情,眼神里充满了新奇,但这次她记住了教训,只是安静地看着,没有再大呼小叫。

    对讲机里,张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进入真正战场的凝重:

    “欢迎来到西藏。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