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扎西家吃了中午饭,我也打算告辞。

    扎西执意要送我,说他认识村里跑运输的车,比摩托车舒服。

    他执拗的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辆看起来比他那辆摩托车还要破旧的面包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

    “放心吧,强巴大叔的车,稳得很!”扎西拍着胸脯保证,把我塞进了副驾驶。

    强巴大叔是个沉默的藏族汉子,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车子驶出村庄,开始还好,虽然颠簸,但还算顺利。

    然而,就在距离拉市市区还有大概十几公里的一段荒凉河滩路上,车子发出一阵不详的“咔哒”声,紧接着猛地一顿,彻底熄火了。

    强巴大叔下车捣鼓了半天,发动机除了几声无力的喘息,再也打不着火。

    他搓着手,用藏语对扎西说了几句,一脸无奈。

    扎西挠着头,尴尬地对我翻译:“大叔说,发动机……好像坏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开始西斜,旷野上的风立刻变得冷硬起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信号也断断续续,只有浑浊的拉市河在不远处静静流淌。

    “我试试打电话。”

    我拿出手机,信号格微弱地闪烁。

    我首先尝试打给张野,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声音断断续续,几乎听不清。

    “喂……野哥……车……抛锚了……位置在……”

    我努力报着大概方位,也不知道他听清没有,信号就彻底中断了。

    “怎么样?”扎西急切地问。

    “信号太差了,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我有些无奈。

    我们只能在寒风中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沉,温度下降得很快。

    扎西和强巴大叔试图拦车,但这条偏僻的路上车辆稀少,偶尔过去一两辆,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扎西突然对我说道:“哥们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现在跑回去骑摩托车,你就在这儿等我,一定要等我。”

    “喂!你别折腾了,等一会儿信号好了再说吧。”

    他却很执拗,已经转身往回跑了。

    抢巴大叔也在原地尝试联系修车的,也联系不上。

    然后他一边用藏语叽里呱啦的和我说着什么,一边做着手势,那意思是好像是去找修车的来。

    说完,他也走了。

    就这样,我被单独留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太阳渐渐西沉,温度骤降。

    人在陌生又昏暗的环境中,多少有些恐惧和压迫感。

    我对这附近完全不输,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百无聊赖中,我用冷得已经满目的手,按了数次打火机。

    终于窜出一缕散发着温柔的火苗,转眼,又被一阵无端吹来的风给扑灭。

    我缩着身体,裹紧冲锋衣,却仍被拉一阵阵干冷的风切割着,冻得不停发抖。

    想抽支烟,却发现眼合理已经没有烟了。

    我从衣袖里伸出手,卑微地将之前抽过的烟头,又给捡了起来。

    吹掉上面的灰尘,努力了数次,终于又嗅到了那足以安慰我的烟草味。

    不过烟头很短,吸了两口就没了。

    我麻木的看着最后消散的一缕烟雾,感受着时间在流逝,到最后冷到将双手交叉着放在身体欠,不停地靠踱步驱赶寒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在这空旷的荒野里,我听见了汽车引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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