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仍是并不稳当,左右晃摆不定,朱文琅连忙扯着唐玥坐稳,一把将唐玥死死搂在怀里,抚着唐玥的头发,笑道:“好了好了,玥儿不哭,玥儿不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唐玥雨点似的小拳不住锤打在朱文琅胸口,哭道:“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又大哭出声来,大串大串的眼泪不一小会便将朱文琅胸前的衣服弄得透湿。

    “玥儿不哭,不哭,听话,走,回船舱去。”朱文琅笑着安慰道。

    “不,我就不!我不去,我不要你再这样了,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唐玥惊魂未定,依旧一个劲往朱文琅怀里钻,痛哭道。

    “好好好,就坐这里,我就坐这里,不哭不哭,哭鼻子不好看,让祖兄弟笑话,快别哭了。”朱文琅拍着唐玥的后背安慰。

    “不管不管!我就不管!我不进去!”唐玥一边哭一边死死地抱着朱文琅的腰,似乎怕他再突然失去一般。

    朱文琅抚着唐玥的头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方才这一连串的惊心动魄,朱文琅也是拼尽全力,此时危险一过,也只觉得有点点疲累。再说过了那三石联珠,崆岭滩上前头也再没有什么特别险要的地方,有祖江生在船头守着,朱文琅便拉着唐玥回到船舱中,坐下来好好歇歇。

    再行得一个多时辰,突觉船行平稳,甲板上传来众船工的欢呼,朱文琅从船舱之中探出头来一看,只见那江面宽阔,水流平缓,与方才大不相同,晃如云泥之别。

    正诧异间,只听那祖江生朝这边走来,笑道:“公子,小姐,出来看看,崆岭滩过了,到南津关了,我们出了西陵峡了。”

    朱唐二人闻身钻出船舱去,只见这江面比之西陵峡中宽了几有十倍,便如出了一道群山的大门,眼前豁然开朗,放眼一望,大江浩荡,绿波无垠,舟船如梭。

    “这里是南津关,乃是西陵峡的出口,现下我们已到湖广行省境内了。”祖江生在船头扬声笑道:“弟兄们,升帆!”

    船帆升了起来,祖江生搬出放在舱内的酒菜,庆祝大伙平安通过三峡。

    朱文琅看此处地势平坦宽阔,极目望去,天色湛蓝,浮云飘动,和前一阵子看到的满眼群山的样子大不相同,极目远眺,实是有一种心胸大畅之感。

    回头望那南津关内,却是群峰竟秀,江岩壁立,一道滚滚的江水从群山之中有如奔马般涌出,河道曲折,江流汹涌,让人一见便生畏惧后退之感,不禁叹道:“好一个地势险要的雄关!”

    “公子爷说对了,这南津关乃是三峡的东门户,入川的要道,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公子爷,今日多亏公子爷您,要不然大家伙儿这回啊,都得喂长江里的王八了,来,小人代各位弟兄敬公子爷您一碗。”那祖江生端了两碗酒走过来。

    “呵呵,祖兄弟客气了。还是各位兄弟好手段。朱某不懂船性,险些坏了大事。”朱文琅不好意思道。

    “哪里哪里,若不是公子神力,如今这船已是粉碎了。不过公子确实有所不知,在那三石联珠之处,须得对着那‘对我来’三字直行的……此事一来怪小的没有事先说明,二来也怪小的篙竿子断了,若非公子爷的好本事,大伙这次连命都得丢了,还是须得敬公子爷和小姐一碗。”

    “呵呵,好,这酒我喝,祖兄弟这朋友我也交了。”朱文琅接过碗来,与祖江生手中的碗一碰,一饮而尽。

    “公子爷果然海量。小姐,船上的酒劣,烧喉咙,小的就不敬小姐了,恭祝公子爷和小姐百年好合,美美满满,早生贵子。”祖江生也是一口喝干,抹抹嘴巴,笑道。

    “多谢祖大哥了。”唐玥虽然被说得满脸通红,却也大大方方地谢道。

    “祖兄弟,前面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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