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破旧的马车后藏好,那马车明显不是载人的,并无车厢,车上却堆着一人来高的干草,藏在后边正好可以挡住身形,丽娜则回到朱文琅身边,伏在地上躲好,只希望无人注意。

    果然,一阵杂乱地脚步声响,只听有人叫道:“老爷,方才好像有人。”显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此时早已宵禁,怎么会有人?肯有问题,找!”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丽娜只觉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更是不敢乱动,生怕被他们发现。

    “是,老爷!”有几人齐声应到,便听到脚步声四散,许多军士四下乱找。

    空寂的街上,能藏人的地方本就很少,那么一大车的干草自然是重点。

    “这里有人!”藏在草车后边的丽娜和朱文琅二人很快被发现。

    丽娜无奈,只能紧握青藤鞭,眼中冒火,如小母老虎一般,护着倒在地上的朱文琅,准备杀敌。

    “姑娘在这干什么?”不远处突然有声音问起。

    “啊———”正在防备围上来的军士动手的丽娜大吃一惊,回头一望,一下却怔住了。

    只见军士后面不远处,站着一个消瘦的五十来岁年纪的老者,两边各站着几个兵丁打扮的军士,均执朴刀在手,似乎只待老者一声令下,便会逼过来擒人一般。

    丽娜未料到这个老者居然还是熟人!居然便是那曾经见过,还曾一起去往邛县的四川布政使衙门的左参政,郑如宗!

    “郑……郑如宗?郑大人?”丽娜讶道。

    “大胆!竟敢直呼我们老爷的名讳!”旁边一个军士举刀喝道。

    郑如宗略有些诧异。他今日在府中处理事务,因杂事较多,一直忙到半夜方才完事,带了军士正在回府的路上,却在寂静无人的街上碰上有人。

    此时早已宵禁,按朝廷律法,此时仍在街上出没之人,除了更夫或朝廷公事人员,普通百姓若是违反宵禁,便须得缉捕捉拿,仔细勘问,确认没有问题后再处罚金释放,否则便是要问罪的。郑如宗身为四川布政使衙门的主官之一,碰上这种事自然须得认真处置,及时缉拿,哪知眼前这个被军士围住的姑娘居然会认得自己,自己却怎么也没认出来对方是谁,轻轻一挥手,止住那喝问的军士,道:“姑娘认识郑某?敢问姑娘是?……”

    “郑大人,我……我是丽娜呀。”

    “丽娜姑娘?”郑如宗是大为吃惊:“你是丽娜姑娘?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丽娜莫名其妙。

    “你……你现在衣着褴褛杂乱,而且脸色一块红一块青的,极是怪异……你不知道吗?”郑如宗急道。

    “我……我没有啊。我不知道啊。”丽娜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并没什么异样的感觉,正诧异间,突地尖叫起来,原来她刚发现自己的手也变成了红一块青一块,斑斑驳驳的,便如得了极严重的绝症一般,极是难看。

    丽娜再掳起袖子看看手臂,也是一样。“怎么……怎么会这样?”丽娜喃喃道。

    “丽娜姑娘这么晚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郑如宗见丽娜如此惊慌,心知唐突了,不该这样突然告诉她的,一下子接受不了,便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郑如宗这一问,丽娜才想起来,连忙指着倒在旁边的朱文琅,结结巴巴道:“快,你快救他……”

    “有人受伤?丽娜姑娘别急,让老夫看看。”郑如宗连忙走了过来,后面的军士也紧紧跟着。

    “是……是朱大人!”郑如宗一眼看到朱文琅,惊叫道。

    “是……救他……”见到有了救兵,丽娜再也支持不住,一下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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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丽娜幽幽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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