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斟茶,方才落座。

    段、明二人并指轻叩,谢过之后,方才饮了起来。

    段安乐不好茶酒,虽觉得出此茶不凡,但面色照旧如常。

    明喆与贺元禀同是家族出身,自更能品得出其中功夫,只浅尝一口,便目露异彩,小声赞道:“贺师兄这手艺,足以开间茶肆了。”

    贺元禀似被搔到了痒处,笑笑不语,三人这茶才饮到一半,却见裴确满脸喜色地走了过来。

    “裴师兄,是不是裴师伯又赏灵丹下来了,快分师弟一粒尝尝。”裴确在宗门中于明喆照顾颇多,后者与其交情甚好。

    见得裴确走来,这小子当即便假做要去掏他的储物袋。

    “倒叫你小子说中了,不过这丹却不是给你的,”裴确说话一顿,见得明喆还要再闹,当即将他止住:“伯父是叫我给霍夫人带去的。”

    “霍夫人?”三人听得都是一愣。

    “前番我倒是听了张楽师妹说霍夫人似是身体有恙?四师叔还叫她去陪侍了夫人几天,已经见了好。

    只是师父外出之后没过多久,霍夫人也离宗往重明小楼做事去了,难道.难道是行气出了什么差错?”

    “那倒不是,周师姐就近在坊市中又请了丹师与霍夫人认真看过,确认了是桩喜事,霍夫人有喜了!”

    裴确笑着说完,贺、明二人脸上则是惊喜交加,小声欢呼起来,唯有段安乐面沉如水,于此情景中格格不入。

    只听他倏地出声喝道:“噤声!”

    贺元禀与明喆被他这突然的厉斥喝得一愣,却见段安乐朝着裴确正色言道:“裴师弟,自你从裴师叔院内出来过后,这一路上还遇见了多少同门?”

    “师兄这是怎么了?”裴确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是桩好事,段安乐怎的还紧张起来了?

    “除了见到了带着灵锄要去铲草的莫师弟,倒也没再见过别人了。他急着帮康师弟去做事,师弟倒没来得及与他讲这桩喜事。”

    裴确见着段安乐的面色尤不转好,开口又问:“这不是好事么,师兄你.”

    段安乐看着裴确拿在手中的那枚丹药,面上变幻不停,最后才又沉声说道:

    “好了,贺师弟、明师弟,此事再不能与他人再讲了,需得到此为止!裴师弟,你与我再去拜见裴师叔。”

    裴确被段安乐一把拉走,只有贺元禀与明喆这两个亲师兄弟留在原坐,二人莫名被斥了一顿,颇有点不知所措之感,一时无言,只看着茶炉茶盏发呆。

    ————

    段安乐与裴确到来之际,裴奕正与袁长生一道打扫着丹房。这丹渣炉尘不是寻常灰烬,非是一张清风符便能祛尽的东西。

    法器灵水齐上、道咒法力尽上,都还要耗费好大辛苦、好多时间才能打扫干净。

    眼见出门在即,野瑶玲也告假回了趟横山,这活只袁长生做要好久才能做得完,裴奕心疼徒弟,便一道帮起了忙来。见得段安乐满脸急色,裴奕都不消开口去问,只看一眼前者身侧的裴确,便晓得段安乐是为何事。

    但他却也只是轻轻一抬眼皮,只将手中笤帚掷到段安乐手中,轻声言道:“遇事当有静气,先将这丹室打扫完了再说。”

    袁长生已有些时日未见过段安乐了,他自拜入裴奕门下,不是闷头苦修便是闷头烧火,少有与师兄弟们齐聚玩耍的空闲。

    段安乐挑得些担子了过后,又一直在外奔波,回宗的时候算不得多,遂二人相见的时候却是不多。

    袁长生是被段安乐和韩韵道一起守着长大的,双方情谊自然深重。

    这番见得段安乐不发一发地拿起笤帚,前者便凑近过来,亲切言道:“段师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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