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粒沙子。

    至于州廷那头,大抵也是这般想的。

    重明宗上回靠着蒯恩求了南王救命,可狠狠扫了自匡琉亭以下的各阶大员颜面。

    左右此时南安伯又闭关不理事情,这些人不害你康大宝便算好的,哪还能救?

    是以如若能经过这档子事,稍稍压下歙山堂与云角州廷对康大宝的义愤,在费南応眼里头也是合算的。

    毕竟陨落的无非是些人命罢了,他与费六婆婆都是一个念头,亦觉不甚值钱。

    费南応本来还担心康大宝难想得通,却不料后者也颇为通透,这倒令得他颇为欣慰。

    “或是可以好好栽培,”费南応心头又念一声:“便算难结得丹。”

    他转而与那随扈言道:“这些不消入库,要家中主计将这些清点干净,按各房今岁功绩派发下去,只说是‘夫人寿辰将至,借这重明土产、上下同乐’便好。”

    那随扈连忙应过一声,却听得费南応又言道:“去戚宅探听探听,昌懿少爷是否跟着其师一道出去了?若是他尚在,便请他过府来见夫人。来了宣威城这般久,费家都无人见过这孩子的面,这像个什么话?!”

    “是。”随扈忙下去操持事情,费南応挥过衣袖,喃喃言道:

    “或也是该去见见那小子了,看看他这一回开些荒土出来,是要搞个什么名堂?他折这般多的本钱,总该是有所图才是,若不然,可非是他的个性。”

    ————寒鸦山脉

    无畏楼腾文府执事羊决不敢怠慢储嫣然的话,凑上来恭敬拜见了一番;

    费家应山军虽同样不敢捻后者虎须,但就未有羊决那般恭敬了,便是挨了奚落,也不过只是灰溜溜地遁走便罢。毕竟一个出身跟脚都无甚说头的金丹坤道罢了,还不消他们这些贵家苗裔忌惮许多。

    然而这些费家修士倒未想到,康大宝这回非但未有记恨他们所为,还特意遣人追上应山军飞舟,给二位佰将送来了一份尚算可观的程仪。

    如此手段,倒是不禁令人高看他一眼。

    羊决那边,康大宝自也有答谢。

    至于储嫣然,这份人情却就重了,重明宗将来说不得还要用好些人命来还,不是些许阿堵物便能还得清的了。

    且重明盟与兽群的战事并未因了鳄元的身死而戛然而止。

    康大掌门确如费南応所料,以其敦本务实的个性,今番遭恶兽算计,折了这般大的本钱,哪可能无功而返?

    来援的盟中弟子其中伤重者施以医药,乘飞舟回了两县县邑再行诊疗;轻伤者就地裹伤,重新编练以待听用。

    康大宝不是不晓得恶战过后是该休整,可既然来都来了,又有储嫣然这位上修坐镇,还不如趁着大军尚在,多收些灵土入手。

    毕竟依着戚夫人所言,据此从甲丑兵寨再往前三千里范围内,其实都曾是仙朝开辟过一道的灵土。

    不过这都已是二百余年前上任山南道总管沈灵枫所在时候的事情了,自这位亲近仙朝的真人依着今上敕令带着大股禁军退出云角州后。

    两仪宗坐享数州膏腴,对这边蛮之地自是兴趣缺缺;

    弘益门等一众势力稍弱的金丹宗门倒是陆续来试过接手,只是经营了一阵过后,这些宗门中的高修却才发现这是笔赔本买卖。

    盖因这三千里地段灵脉是有,但却分布得又小又杂,连一座三阶的都无,如此下来派驻弟子所得出产还不够这些大宗派发年俸,这买卖哪能做得下去?

    加之那时候妖兽这片势力也尚算颇强,时不时便有三阶妖校过来游曳,金丹之下遇着哪能活命?

    这便使得这片曾经有百余座兵寨驻屯的灵土,渐渐重新回归成了专属于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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