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戒指,却也能算得件稀罕物什,怕是经年金丹都未必会有。

    我今日便以此做贺礼,贺师侄你已成金丹、登堂入室;贺我重明宗自此稳立于山南、道统连绵不绝!”

    康大掌门少有不收的礼,又是长者相赐、自是笑纳。

    这场宴席主客尽欢,直到月华淌满了掌门小院,才算结束。连雪浦算不得个纯粹的自由人,未敢应承一众晚辈的留宿提议,只是满脸欣慰之色地踱步出宗。

    双方却都明白,距离下一回连雪浦归来,却不晓得又该是什么时候了。

    连雪浦别过一众晚辈过后,跃过重明宗那牌楼,才足踩红云、披着月光赶路。只是才行出几丈,他却又驻足下来,回头望去、轻声一叹:

    “那悲色又怎么能掩藏得住?”

    他又想起来了自己身份,这才垂下头去、低喃一声:“还不如当年死了干净”

    留在院内的康大掌门目力甚佳,是看着连雪浦彻底消逝过后,方才面生肃容,转头回来。周宜修已是满眼噙泪,满是干皴的嘴唇合了又张、张了又合,只是却言不出话。

    “明喆与长生没了,是也不是?!”

    “呜呜.”周宜修的恸哭声再按不住,浑浊的老泪似开了闸一般涌了出来,只是片刻,就将这老修衣襟浇湿:

    “怎不是我,呜呜.怎不是我”

    先前小院中那欢愉场景似是纸糊一般遭这悲怆声音捅破,门中弟子面有悲戚、跟着啜泣出声。竟勾得袁晋这铁汉合目时候,两道水线也从其眸中偷溜出来。

    蒋青似是已伤心过了,只看着红了眼眶的何昶静默不言一阵,便就又将目光落在了稍显佝偻的康大掌门身上。

    便是亲近如他,却也言不出后者现下是什么表情。

    直待到掌管名册的叶正文手腕一抖,上头的五个篆字、即就成了两处墨渍。

    —————宣威城、费家

    费天勤锐目里头满是不愉之色,想起来自己在合欢宗内受到的折辱,令得它恨不能用它那尖喙将那绛雪真人叨成片片烂肉。

    不过它却也晓得,这是件足称得天方夜谭之事,是以亦只能在回到费家时候自生闷气。

    毕竟若不是那绛雪真人到底还忌惮着它这封侯名爵,说不得还真就将它剥皮拆骨弄个干净。毕竟你费叶涗到底算是宗室近臣,寻常真人亦要给些面子,可只是宰一扁毛畜生、却又算得个什么?

    费南応与才从颍州同行归来的费东古侍立在侧,只是见得费天勤这般模样,一时却也不敢开腔。

    倒是已经沉吟许久的费天勤率先说话:“这番事情却瞒不得,是要尽快报予阿弟知晓,便算是明晓得要耗他心力、却也不得不做了。

    合欢宗可不是此前去颍州争五灵冰葵的那几家门户能比得的,此事朝中需得有人转圜,不然于我费家而言,说不得还真要成灭顶之灾。”

    “小子下去过后便就拟文呈送族地、报予叶涗老祖知晓。”费南応显也晓得利害,闻声过后,当即揖首应道。

    费天勤到底未彻底失了静气,只又仔细交待了几件要事,它心头郁气便就又已经褪去不少。

    待得费天勤长舒口气,矮几上的茶盏轻响一阵,盖子便就掀开,内中茶汤变做水线,缓缓倒流入了费天勤的口中。

    “给康小子的信符可送到了?”

    “嗯,是由小子亲书,着可靠之人送了过去。”

    “那便好,此番他家怕是折损了不少人头,最是能记人好、记人仇的时候。”费天勤颔首一阵,转向费东古出声问道:

    “你可有问过颍州那边,前番阿弟许给歙山堂的半甲子资粮何时转运过来?!”

    “禀老祖,万宝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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