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蜕尽都炼成人傀、不输于身前七成本领,却不晓得接这差遣的了觉伽师为求全功,又是付出了多少心力资粮。

    然而此时的慧海禅师却是微微蹙眉,面生悲苦之色,合十连呼:“阿弥陀佛。”

    一侧的了觉伽师急忙宽慰:“皆是卫室残虐不仁、作孽如此,哪里是师父的过错!”

    慧海禅师听后面上慈悲之色不减,只是又呼了几声佛号,才又转身朝着了觉伽师言道:“尽快交由秦国公府使者,速速离了我毗卢寺清修之地。”

    这番了觉禅师却未急应,酝酿一番过后却就再言:

    “师父,却不晓得那位秦国公将来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这八具度厄金刚耗费我家资粮无数,若是再来,这.”

    “今上这是在催我家出兵罢了,佛门弟子,哪能轻造杀孽。

    老衲无有本事,能手持禅杖能护卫辖内苍生便好。至于普度众生之事,待得我家再出大德再做,也是不迟。”

    在自家徒弟面前,慧海禅师却也未做十分警惕,话音一落,面上那言不由衷之色即就未再掩饰。

    这天下局势未明,还不是原佛宗入局时候。对于如颍州费家这类内忧外患的小门小户而言,自是可以孤注一掷。

    但对于原佛宗这历经数朝不倒的显宗祖庭,心向仙朝与依附宗室,可远不是一样意思。慧海禅师自需十分谨慎顾好门人弟子、道统传续。

    师徒二人合十朝着室中人傀一一念了段明知无用的度厄佛经,面上神色即就又好了不少。

    了觉伽师手持法宝收拢好八具度厄金刚,正待与其师慧海禅师作别,却就见得后者袈裟内现起一道微弱灵光。

    慧海禅师面上显是露出来一丝意外之色,也不避讳了觉,只是轻声低喃:“外海澜梦宫派九真入山北凤鸣州,匡琉亭与九真相会、似有不睦、不欢而散”

    这十余字未做修饰,却足令得慧海禅师阖目不言、咀嚼许久、神色变幻不停。

    许久过后,慧海禅师睁开双眼,目中却又多了些热烈之色。待得他再开腔时候,却也已改了口风:

    “徒儿,将这些度厄金刚尽都予我。呈老衲紫符于玄穹宫后,再遣人去访魏大监,相询今上何时有暇,老衲要亲去拜会!”

    了觉伽师亦是一副若有所思神情,纵是被师父打断,却也忙不迭恭声应道:“是,徒儿这便去办。”

    这金丹巅峰的佛门高僧发声过后脚步飞快,须臾间即就退出堂内,独留慧海禅师一人在内,缄默许久后才又发低声:

    “如是澜梦宫那位真要相护匡琉亭,那不光是摘星楼白参弘骑虎难下,毗邻外海禹王道那边,或也要有些动作才是

    匡家嫡庶两脉若是因一上品金丹相合,而太一观又不能凝结各家,这胜负又哪用言讲?匡掣霄,太祖的魂灯,又到底还能压得服你这龙孽多久呢.”

    ————山南道、腾文府、摘星楼

    澜梦宫主给予这些元婴真人的威慑力,却不是坐在御座上的卫帝能比。

    莫看外海只是来了一薄有名声的九真真人与一众上修,可却要比仙朝宗王亲提禁军来援还要吓人。

    这消息甫一散出、不单是摘星楼辖内三管兵锋顿时收敛大半,便连常常现身太虚,好做震慑督战的摘星楼主白参弘,近来也少有露面。

    寻常弟子或不晓得其中内情,但便连寒鸦山脉中的那位丰文妖尉,似是态度登时也变得冷漠许多。

    白参弘倒也怪不得这妖尉无有胆魄,盖因匡掣霄这类存在于外海可以自成一派、如果当年去了寒鸦山脉,照旧也能在那片灵土开辟妖国,便连寻常化神妖将,说不得也会拉拢结交。

    这等人物,却不是一个身处边缘的初期妖尉可以招惹的,哪怕是那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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