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起这话时候自信十分,旁人只看他脸色即就都信了几分。
又是在众修迟疑之际,突然,堂中扑腾跃出一道身影往应募点疾奔而去。
“是李二郎!”
“这小崽子动作倒是利索!”
“走走,我会布阵,差点便入阶了,说不得还真能去求个前程,咱们也看看去”
堂内人肉眼可见的去了大半,仅有王老栓张老木等寥寥数人沉得住气。毕竟这上当上的多了,自然要比后辈们谨慎许多。
不过赵武亦不管他们信与不信,只是又坐回座上吃酒、不咸不淡地答起邻座诸修的好奇问话。
过不多久,便连王老栓这些持重之人,亦也按捺不住,只留着蓝革清与凡人伙计在赵武等人身前伺候。
这掌柜送过赵武一行过后,灵目运起再探往应募点,却见得已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随着一伙伙自云角州赶来的资深义从出现在县中各处,这些人高矮胖瘦尽都不同,不过出手倒真都阔绰。
只是潜移默化之间,即就勾得人心思变。
而就在这不知不觉之间,便连蓝革清都渐渐生出些信心出来,觉得重明宗当能保得下来自己脚下这处安生之所。
————堂县衙中
一领了县尊差遣的重明宗真传弟子让了主位与门中一众长辈,自己则是恭敬立在下手、好做伺候。
坐在案前高座上的康荣泉收过神念,面上即就生出些满意之色,继而出声赞道:
“靳师弟这法子当真不差,明着是将要赴阵前的小半义从派驻宪州各县给新募义从做骨,实则是以其做宗门喉舌。
这效果却是立竿见影,想来再过旬日,这义从数量便就能得征够。不错,靳师弟这一手,却有些掌门他老人家善用堂皇大势的意思。”
一旁的朱云生听得此言似有些不服气,出声言道:“还不是师兄在灵植堂用命做事,这才凑足各县义从抚恤赏额,才有了今日之事。”
“呵,莫要总生这些小气念头,”康荣泉摇了摇头,不咸不淡地点过一句身旁师弟过后,即就发声问道:“我前头说了要见的堂县十九户宗门家主主事,这会儿齐是没齐?”
下手单永迈步出来,应声答道:“师兄,皆是齐了,正待你唤。”
康荣泉似是稍稍瞪得单永一眼,令得后者面生慌色过后,这才发言:“好生去请过来。”
单永敛了脾气下去,未过多久,两家假丹宗门、一十七户寒素人家主事便就尽都来到堂前。
待得双方次第见礼过后,上首的康荣泉这才温声言道:“此番便要辛苦诸位道友了,”
他虽才是真修,但对面连同两位丹主在内,却未有因康荣泉这和煦语气而慢待半分,皆是俛首拜过:“长老折煞我等。”
宪州境内哪个不晓得,这康荣泉名为灵植长老,可其麾下一众稼师弟子在宪州清剿匪修、邪修,可是真就不落人后。
数年之间,仅是被这位灵植长老联合从陈江康氏借来的两位丹主所共同伐灭的良姓门户,即就有三家之多、当真骇人。
听得其宗门长辈还曾要其安心做好本业、莫要抢其他堂口风头。
可康荣泉凭着那些人家灵田和邪修尸身沤成的上等骨肥,却就在数年之间令得重明宗灵植经营步上正轨,也是令得宗内师长们没得话说。
是以被调拨在灵植堂下听用的堂县各家,却就难免生些不安出来。
康荣泉似是很快即就察觉到了这份异样,指尖虚点一阵,身前几案上的一沓银纸即就井然有序地落在堂中一众主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