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便算丰文妖尉已有一二千年未出结界,亦也晓得当年的六王争都、八公出海;更晓得澜梦宫主匡掣霄这龙孽是何本事,怎么就甘愿屈居于今代卫帝这么一庸碌晚辈之下?

    且依着闲人所言,便连今上的登基手段,实则也不怎么光彩。

    人常说匡家人过去对辖内修士是惯行酷烈手段,这才令得人心尽失、反旗频生;然倒是少有人提,便是遇上手足亲朋,这些匡家人亦也是毫不留手。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算得好事。

    毕竟如若此时匡家宗室还是那副一门十真人的强盛局面,那太一观等一众仙门世家,自是该一如既往的予取予求。

    就是经年累月下来全无变化在,这些大家高门里外里怕亦是难生得半分怨怼。

    丰文妖尉想了一阵,却觉此时摘星楼部众几乎失了战心、自己手下兽群固然愚氓蠢钝,然这些妖校却不是没得心思。

    白参弘兼又有伤,如是堂皇而战,自己确无胜算,唯一破局之处,似也只得落在匡琉亭这要害人物身上。

    立在匡琉亭身旁的九真真人,倒是不晓得对面那妖尉已起了些不当念头。

    此刻他还在琢磨着匡则孚与匡琉亭二人此番所用的手段。

    “这寒鸦山结界,自太祖时候便就从未想过要由摘星楼一家执掌。且这结界主令从结界设立伊始便就存于北衙之中,只是除了历代卫帝之外,从来都鲜有人晓得罢了

    若只如此、还则罢了,匡琉亭堂堂储君,竟是在最初迁至山北道时候,便就在月隐真人护持之下,选了结界中一点霜妖尉求得交好

    认真讲来,这般功利、倒是有些失得储君体面。不过只这份胆魄倒也有些担当。

    白参弘英雄一世,怕也未想过是早在自己师父那辈开始,即就被匡家人算计了。想来也是,历数自立朝以来这三四千年,又哪有几家门户还真能得到宗室信重?”

    九真真人想到这里时候倏然心室一颤,登时想起来澜梦宫高座上头那双清冷的眸子,旋即便就将这些多余念头尽都驱散,好认真审视起来对面正被军校整饬的队伍。

    不过此时两家都已战到了这等地步,勿论哪方、寄望因言息兵却是肖想,到底还需得战过一场才能见得分明。

    白参弘晓得现下人心思变,不过却并不觉得此时真的无有回天之力。

    费家那老鸟是有些本事不假,可他却真不信它引着一支偏师便就能攻得下来悦见山一众金丹把守的四阶大阵。

    在其看来,那云孚真人不过关心则乱,若是现下还有位真人在侧,己方便算棋差一着,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窘境。

    强自按下了将云孚真人携来的部众驱到最前的心思,白参弘戟指一挥,下头大军便就动作起来。

    秦国公府一方诸位真人并未意外,毕竟依着白参弘这自视甚高的性子,不将后者脊梁砸断,却难令得他低下头来。

    过不多久,双方阵势都已在战场铺开,秦国公府一方列着三层阵仗:

    北王匡则孚独立大纛下头,身经百战的肃杀味道全无抑止的溢散出来。他眉梢旁那道曾差点收了他性命的浅痕渗出杀意,给这宗王蒙上层鹰视虎顾之色。

    匡琉亭持玉令立在中军高台上,身周有一排上修、千余牙军靠拢护持;

    左营是合欢宗绛雪真人执掌,她下头可不光有那些香扑扑的莺莺燕燕,一位位春风使卸了平日里头那和煦模样,换成副正经颜色。

    浓郁粉瘴升起时候,内中登时杀机满蕴。

    合欢宗跟脚若何,大卫仙朝内真人鲜有人全然不知,便算绛雪真人自关西道携来的门众不多,却也不是寻常门户能碰。

    便连倨傲如白参弘,亦舍不得将出自摘星楼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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