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们扔进这里;
右营是银刀驸马沈灵枫,他携来的禁军成色十足。内中军校都是精挑细选,奉恩伯蒯恩此时亦也如个寻常军将立在阵中。
能看得出来这位南王弟子现下已经养成贵气,便是大战临近,面上都还有些跃跃欲试之色。
九真真人则守在后方,淡蓝水幕在他身前若隐若现。
他这处阵型最为单薄,除却带来的一众巡海使之外,便就只有五姥山残余门人与一些孱弱部众。
由此看来,匡家嫡脉或是顾忌颜面,对这位请来的澜梦宫外客却是颇为照顾。
与阵型严整的秦国公府一方相较起来,摘星楼的动作却显局促。
白参弘裹着件玄色法袍,一手按在胸口,脸色苍白、依旧挺立。其身后的摘星楼修士人数虽才百余,却是个个精干,由不得旁人眼神不被勾了过去。
各家附庸早有默契,虽是人心不齐、却也将早已纯熟的阵型立得像模像样。只是此役能否还如过往一般互为奥援、守望相助,却还要看这人心能不能经得对面军阵摧残。
丰文妖尉蹲在阵前的巨石上,九铃鼙鼓放在膝头,猩红的眸子扫过对面的阵列,周身的煞气翻涌不定,身后的兽群更是躁动。
愚氓蠢钝在某些时段也算不得是坏处,只看丰文妖尉辖下这些蠢物经过诸位妖校一番敲打,却是已经忘了何为惧色。
只看那一张张边角挂满涎水的巨口、却就能晓得这些妖兽脑袋是要比摘星楼手下的人心好收拾得多。
这时候元婴门人亦不珍贵、妖尉血裔更不值钱,尽被白参弘与丰文妖尉默契十分地排在阵前。
这二者尽都清楚,如这时候还做私利计较,待得秦国公府这堂皇大势无可遏制地压了下来,说不得便连他们这一真人一妖尉,亦要在这下头粉身碎骨。
场面变得愈发惨烈起来,双方六位能比元婴的存在殊为默契地战在一处。
太虚之中原本还透着微光的云层被硬生生撕裂,狂风卷着煞气与灵光,在半空搅出漆黑漩涡。
白参弘的法宝光影、丰文妖尉的妖煞黑雾,与匡则孚的灿亮符印、沈灵枫的银刀冷芒、绛雪的粉瘴毒雾、九真的淡蓝水幕撞在一处,六色光亮在太虚之中绞做一团、好似混沌。
山北道不晓得多少年没再出来这阵仗,连一旁的结界灵禁都开始剧烈震颤,之前被加固的光壁上,暖黄灵光与黑煞交织,竟渗出缕缕血雾,浑似天地在汨汨淌血。
有了元婴斗法鼓舞,双方兵阵自然没得静待不动的道理。
待得双方的喊杀声再次震天,亦也昭示着又到了人命最为不值钱的时候。
这些不晓得寄予了各自师长多少心血的修行人们,此时贱得好似草屑、烂泥。
每一息一瞬,亦都有同袍在身侧凋落。各自阵中都有数不清的灵具傀儡、面前都有要亮瞎双目的道法符光盖来。
渐渐地,待得双方最初那分锐气被一条条鲜活的人命磨了下去,这胜负之势即就分明。
诚然摘星楼一众弟子精锐非常,庶务掌门项天行亦也出众大,但到底人数太少,便算有一附庸携从听用,可对阵匡琉亭同阶之中却是近乎无敌。
但见得他举手抬足之间必有金丹死伤,加之那奉恩伯蒯恩修为虽然才止金丹中期,然所携禁军确是精锐十分,又是罔顾个人性命。
论及舍生忘死、却不比那些蠢钝到不晓得惧意的兽群们差上多少,且厮杀功夫娴熟十分,只不多久,就在兽群那厚实的阵型中凿出来一个大口子。
身后依附的小家子弟们依附过来,渐渐稳住局面,左营的合欢宗粉瘴殊为默契地分了一部过来,勾得这些没脑子的蠢物们生起情欲。
又是数息之后,本来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