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阵上头竟是生出来了一片腌臜景象。
不过如若只是如此,摘星楼一方到底还有许多得力之人,总能稍稍能稳住局面。
然这时候,正强撑着伤势来与数位同阶相抗的摘星楼主白参弘,却是得了一桩令得他稍显恍惚的消息:
“原佛宗禅师慧明与费家费天勤、悦见山虎泉一脉并做一路,现下已搜刮古玄一道民力、攻略山南、直驱腾文府。蒲红谷自不能敌、血书求援。”
这时候饶是白参弘战心再是坚决,却都不可避免生出来一丝惧意出来。
倒不是为这一时胜负而惧,而是只消稍稍琢磨,自己这摘星楼又哪里是败在了棋差一着上头?!
便算到此时候,他白参弘不照旧是在一家之力来与秦国公府求来的各方援军较量、难见败绩?
匡家人之所以能得上风,一不是谋略得当、二不是兵精将足,该是渐得人心罢了。
要晓得,若只是粗略一算,加上才得身殁的那位月隐真人过后,匡家宗室竟能在这西南一隅调拨六位真人听用.
“这事情在过往数百年,哪会有人想到?”
白参弘自是因此而惧,他又深深看过一眼匡琉亭,此子于前者而言可不是横空出世,而是与南王匡慎之一句戏言便就能得在山南落脚.
一丝悔意涌上心头,这桀骜楼主也就是在此时候,方才破天荒地反思起来自己因了心中愤懑、而背弃了宗门先辈亲近匡家宗室的立场、选择跟太一观一众人物勾连到底是对是错。
既是身为主心骨的白参弘出了异样,那才得四阶下品的丰文妖尉才得几多本事,自是更难支应。
摘星楼一方二位元婴战力落入下风,下头兽群亦也乱象频生,这场仗又哪里还有得胜的道理。
白参弘到底还有分寸,颁布手令下去要各家且战且退,不过丰文妖尉可难得将手头这些本钱操纵自如。
被匡琉亭雷法挨个收割的妖校们早就胆寒,如不是怕事后被丰文妖尉当成盘下酒菜嚼吃了干净,怕是早就溃走四方。
然这时候见得摘星楼一众弟子率部撤离,这些妖校自是更难稳住阵脚,或才不到半盏茶时候,兽群即就崩溃完全、难得恢复。
兵败如山倒便是此时。
白参弘和丰文妖尉靠着手段尽出、险险逃得自由。
匡琉亭得胜后,率军疾追。数日下来又复两州一十七县,杀敌无数、这才暂罢兵戈稍做休息。
不料才得快慰、这位秦国公便又得了悦见山传来的信符:“虎泉真人竟被其师弟云孚真人陷害身殁?!!”
“传我令,各方派人检索奸贼云孚,将其弑兄叛宗一事宣告各方。陈述太一观挑拨离间、祸乱大宗之过。公府速速着人将此事呈于陛下知晓,不得有误!”
“诺!”
“另,原佛宗慧明禅师、丰城侯费天勤、武宁侯康大宝、故城侯费南応等国朝肱骨此番立得大功,亦要呈于御前、好叫陛下晓得。”
匡琉亭见得手下苏尘将交待之事一一应下,这才颔首。这小宦官做事仔细,不消操心、却是好用。
不过旋即他便又将思绪转向别处。
要晓得,白参弘手头到底还有本钱,便算此番秦国公府真人数量占优,可若真都被拖在此处
西南三道到底只是仙朝一隅,与京畿菁华之地,朔原丰饶所在远不能比。
这方消息,很快便就会一字不落的出现在太一观主等一众心腹大患的手上。这些狼子野心之辈,定不会坐视大卫宗室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落袋为安,自会动作。
公府一方与匡琉亭一般见识的有识之士不少,便连四位真人与他所想亦是无甚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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