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康大宝。毕竟便连她自身,或都不晓得费家二位老祖嘱托内情。
是以康大掌门未再多问费晚晴费家人求这摩尼宝叶到底用途、只是颔首应了:“既是二位老祖亲言吩咐,那待得过些时候,某家便就再去趟凤鸣州、好见一见那尕达相询。”
“晚晴多谢姐丈。”
“见外了不是,都是自家事情、何言谢字?”
二人客气一阵,便就无话。费晚晴告辞下去寻费疏荷说话,康大掌门则是取过一张灵帛,在上头提笔写道:
“与佛子久未晤面,时念之。拟近日登门一叙,恐扰佛子俗务或清修,未审此时合宜否?盼赐数言示知,好”
写到这里,他笔触倏然一顿。
本应寺这佛子在秦国公府都已待了近一甲子年月,除去当年西南之役时候,几未有过动作,这事情不消细想便觉古怪。
且又有慧明禅师珠玉在前,这些释修暗地里是不是在搞什么名堂,康大掌门却还真有些捉摸不透。
念得此处,他便收了案上灵帛,用一双粗手将手头大小事宜按个掐算一遍,确认过无有遗漏过后,这才将段安乐唤来交待一番,即就孤身往凤鸣州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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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康大掌门过后,费晚晴便揣着心事落回了费疏荷的青菡院中。
此时这院中除了些婆子、丫鬟之外,不光康大掌门能做修行的四子一女、一妻二妾悉数到齐。
康大掌门的长媳费氏、嫡媳韩氏、三媳勾氏、四媳乜氏以及十来个已然入道的男孙女孙,亦都跟着大人在此拜见祖母。
其中长媳费氏过门最久,她原是费家疏宗出身,不过后头不知为何缘故,她这一支竟被颍州费家一嫡脉堂口纳了回去。
且现下也已筑基,除了几粒筑基丹外,却未费得什么资粮。论及资质,却要比费疏荷这姑母兼婆母好上不少。
且或是因了小宗出身,身上亦也未染什么骄矜之气,多年来侍奉舅姑、治理家业皆都称职十分,费疏荷自然爱之。
至于嫡媳韩氏,自是费疏荷心心念念了过百年的玉昆韩氏之女。
四十年前,康昌晞于两河道平叛时候终于与耆鼍鼋合力斩得假丹入帐。不止是亲勋翊卫羽林郎将束正德发文授奖,其当年于玉昆韩家那桩婚事却也有了眉目。
因了康大掌门在西南之役过后名声大噪之故,韩宁月当其时候也比过去要上心许多。
韩宁月到底是真人血裔、又是将来的巨室主母。且康昌晞才情业已算得出众、还又是有些份量的重明宗掌门之子。
是以多番相看之下,玉昆韩家一众耆老到底未有多做为难,便就于家中遴选了一名嫡女出来。
康大宝从前也未想过真能与韩家这类天下名门搭上干系,但这老妻的夙愿真就达成过后,他心头若说欣喜之情却是不多,反还有些惴惴不安。
不过他虽不安,却到底还是在阳明山为嫡子风光大办了一场喜宴。
玉昆韩家这天下名门的面子颇大,莫看不过是远在黄陂道的一桩儿女辈婚事,但却有十余家元婴门户遣使来贺。
仍落在秦国公府担着差遣的戴县许家嫡子、谘议参军许灵芝;辽原妫家庶长、执仗亲尉妫白夫;葬春冢道子、录事参军沙山等人更是亲自携礼来贺、给足颜面。
宴席中有经年金丹甚至发了感慨,直言这桩婚事却是黄陂道千余年未得盛况。下一次见得,或又要再过千年。
不过当年玉昆韩家是嫁了嫡女入了重明宗不假,但却不意味着康昌晞在其岳家便就有了分量。
也就是在其近些年成得金丹过后,这韩氏才有了几房亲戚来做走动。
比起长媳、嫡媳,康大掌门的三媳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