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暇,还请袁道友莫怪。”

    袁泽恩听得这话,忙躬身摆手,语气里满是惶恐与感激:“公子这话折煞晚辈了!康掌门日理万机,能遣三位公子亲来,已是袁家莫大的荣光,怎敢劳烦掌门大驾?”

    说罢便引着三人往灵堂深处去,路过宾客席时,原本低声交谈的众人都起身致意。

    按理康昌昭、康昌晏好容易回趟轩林袁家、本该抢眼。但见得这风头却都被康昌晞这嫡兄夺了回去,二人倒也无甚不忿之意,显也是甘做绿叶。

    康昌晞与众修抬手回礼,动作不疾不徐,既无世家子弟的轻慢,也见不得金丹上修该有的张扬:“诸位道友甚是客气,家父是言不文前辈于宗门有功,今日昌晞代为祭拜,自是分内之事。”

    说罢,康昌晞目光扫过灵堂正中的牌位,见上头袁不文生平简略看过,读到“享寿三百有二十六岁、孝再从孙泽恩率袁家子弟敬立”便就脚步微顿。

    随后又对着身后的昌昭、昌晏递了个眼色,兄弟二人立刻捧上早已备好的奠仪。

    两兄弟各托着一镶着云纹银边的紫檀锦盘。

    左盘里是枚巴掌大的赤红铁令,玉质通透如凝脂,正面缀着重明宗的六叶青莲道印;右盘里迭着一卷素色绢册,封皮上盖着康大掌门的朱红私印,一看便知是上宗亲颁的祭文。

    何昶这时上前一步,接过托盘里的绢册,青袍下摆扫过地面时不见半分尘埃。他近些年这等场面的工夫见得多了,总为主持,倒是得心应手。

    一应风采、更是令得康昌晞这被费疏荷耳提面命、教授礼仪的大家公子,都觉有些自惭形秽。

    “袁道友,”何昶声量不大,却清晰传至灵堂各处:“维乾丰五百八十一年,岁在玄枵,节届霜寒。

    重明宗奉礼执事何昶,谨代表掌门康公,率昌晞、昌昭、昌晏三公子,以清酒庶羞之奠,致祭于荆南轩林袁氏讳不文假丹丹主之灵前曰:

    ‘公本荆南望族、幼承家学。少显不凡、窥筑基之道;壮历风波,臻假丹之境。昔年康公潜龙未跃,寓居袁氏,公独具慧眼,察其英气凌霄,遂解戟法之秘:

    手把手演心诀于庭除,肩并肩校战阵于郊野。非唯技艺相授,实乃肝胆相托。

    公年逾三百,自请守韩城,携族协寒山派编厢军、清妖患,五载护东境晏然。假丹之境、望逾金丹。今公羽化,传法护宗、守土之绩永存。

    康公寄哀思,三公子躬祭,袁家子弟当承其志,宗人当念其功。风咽云凝,纸灰伴泪,哀哉尚飨!’”

    “今赐轩林袁家重明令一枚,阳明山往后一甲子不纳袁家税赋、赐赤璋卫佰将世职、每百年赐筑基丹一枚。”

    何昶话音落时,灵堂内先是一阵死寂,连香烛燃烧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袁泽恩僵在原地,双手还维持着半抬的姿态,眼底先是茫然,随即被狂喜与震惊填满。

    要晓得仅是一甲子不纳税赋,便就够得袁家后人将袁不文当年典卖家当尽去的元气回复过来。

    更遑论赤璋卫佰将世职、百年一枚筑基丹!这桩桩件件,皆是能让重明宗辖内这些假丹门户嫉妒到双眼通红的。

    待得袁泽恩反应过来时候,其膝盖已不自觉地弯了下去。但见他双手过顶去接那枚赤红铁令,涩声吼道:“轩林袁家.谢康掌门恩典!谢上宗体恤!”

    他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意,连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身后的袁家子弟见状,也齐齐跪倒一片,灵堂内顿时响起整齐的叩拜声,震得供桌上的烛火晃了晃。

    何昶上前一步,将重明令稳稳递到袁泽恩手中。后者只觉那铁令入手微沉,除了正面的六叶青莲道印,背面还刻着细密的铭文。

    上书:“乾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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