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者与藏经阁各得其半,直待撰写者身殁而止。
我倒是能替朱师兄做主,我二人假丹手札不收善功、你便自取回去粗略看下,好见教训。莫要仔细琢磨参详、也免得令你误入歧途。”
郑云通倒未想过单永大方若此,毕竟后者就算成得假丹,亦也是于善功堂赊了好大一笔,便算现下身上都难得轻松,竟还愿得白白将自己这结丹心得赠予出来。
见得郑云通大礼拜过,单永倒是未有放在心上,只继续与前者言道:“至于康、蒋二位师伯所撰手札,郑师侄便算去寻叶师伯赊上一笔、这善功怕也不够。
如此一来,怕就只有二公子所撰能兑换得走。
不过你师父曾得借阅,是言二公子修行之途外物之力太重,寻常人怕是难得效仿、却也难从其中得来许多俾益。
不过这边还有这些年宗门上下自各宗各派拾来的,只是内中不乏注解不全、大有缺漏的,参悟起来,自也远比不得原本效用。
虽也都有可以借鉴之处,然端详起来怕是要事倍功半,却要看师侄你如何抉择。”
郑云通捧着单永递来的两册假丹手札,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时,能感觉到纸间残留的淡淡灵气。想来是单永刻录时,不慎将自身修为散逸了些许在上面。
他低头看向手札封面,左侧册上写着“单氏假丹录”,右侧则是“朱氏错途记”,字迹都算不上工整,却透着几分沉甸甸的实在,显然是两人当年结成假丹过后,一笔一划记下的感悟。
郑云通本正思索着单永所言之话,但却又听得后者突然念了一声:“诶,倒是差点忘了。”
说话间单永指尖灵光一闪,又有一枚灿光玉简从藏经阁深处飞来、缓缓落在他掌心里头。
“这是夫人前番遣使送来藏经阁的,是言费家费晚晴前辈感念掌门借阅结丹手札之恩、这便投桃报李,赠予阁中、好供重明弟子参阅。”
“竟是费晚晴前辈的结丹手札?!”
“莫要高兴太过、照旧是需善功来换的,与二公子结丹手札所需相仿。”
“那弟子还是更属意二公子所撰。”
“嗯嗯,既是定了、那便莫做犹疑。”
言到这里,单永面上尽是欣慰之色。
叔侄二人许久未见,言过正事过后,自也要叙些私谊。单永将郑云通引到茶室里头,茶室不大,陈设也简素。
靠墙摆着一张旧木案,案上堆着几卷未整理的丹经,中间放着张四方木桌,配着四张粗陶凳,茶盏是最普通的灰陶样式。
泡的是山巅采的“雾芽茶”,也是墟市里头常见的便宜货色,一泼沸水冲下去,叶芽在盏中舒展,泛着淡淡的绿意。
单永引着郑云通坐下,亲手给他斟了杯茶:“你师父当年送我这茶室时,还说要我少埋些典籍,多喝些茶养养神,结果我还是没听。”
他指了指桌角那株灵植:“那是你师父十年前寻来的‘云叶菖’,说这菖草能安神助读,最适合我这整日对着书的人。
可我哪有功夫管它,浇水都看缘分,你瞧它叶片都泛着灰绿,倒委屈了这好灵植。”
郑云通顺着他的手看去,那云叶菖栽在青釉陶盆里,叶片修长,却没什么精神,叶尖沾着点细尘,远不如阳明山别处的灵植那般水灵。
他想起师父平日里对灵植的上心,面上却也多了分笑意,只道:“师父素来爱这些能安神的草木,倒是云通太过不孝,却是悟不得其中雅趣。”
“你师父就是心细,”单永啜了口茶,目光落在云叶菖上,带着几分歉疚,“前几日我翻到本《灵植护养录》,还想着要给它松松土,结果一忙又忘了”
他话还没说完,那云叶菖的叶片忽然颤了颤,像是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