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太祖在时,听得你之境况,将你锁在某处地宫里头、赐些世家族女专心育种,都只算得平常事情。”

    康大掌门自己估摸着这后人频生灵根的好处,该是服了灵露过后所得。

    不过听得眼前老鸟这话,却还是被骇得脸皮一抖、语气里头又渗出些不可置信之意:“太祖他老人家真就霸道若此?!”

    “呵,霸道却又如何?你当今上、南北宗王,不喜霸道?!!”

    费天勤语气里头有了萧瑟味道、复又摇了摇头,只与康大宝低声交待:“阿弟以自身性命为介,令得我颍.我费家能得名动天下。

    一二甲子之内,除非是有着血海深仇,否则便连元婴门户是要动我费家,或都要斟酌一二。是以这‘天下第一巨室’的名头,或还能保得住些年头。

    只是这‘天下第一巨室’到底也还是‘巨室’。在这大卫仙朝里头,不成元婴,终归没得份量、活该遭人鱼肉。”

    它言到这里倏然一顿,话音里有了些提醒告诫之意:

    “老祖我观你修为进益颇快,且身上亦无半点虚浮味道,当真难得。

    然二百岁的金丹后期便算再过珍稀,若是因此自鸣得意、失了居安思危之心、消了攀蟾折桂之志,却就落了下乘。

    结婴之事,千难万难,当真容不得半分懈怠。”

    “小子谨记老祖教诲。”康大掌门当即凛然、俛首拜过。

    “近日外客颇多,如今你已算得体面人物,如是方便、或可多留些日子,为我费家充下门面。”

    “小子遵老祖吩咐。”

    “善,”饶是费天勤早晓得康大宝极重人情,但见得此幕过后,锐目里头却还是浮出些欣喜之色。

    灵堂的白幡被穿堂风卷得猎猎作响,纸钱燃烧的青烟顺着雕花窗棂飘出,与凤鸣州上空的阴云缠在一起,压得人胸口发闷。

    康大宝与蒋三爷依言留在灵堂之中,费疏荷带着子女们守在香坛附近,与陆续赶来的外客见礼。

    这些外客多是周边郡县的世家掌门、地方官吏,还有些是与费家有旧的宗门长辈,脸上虽挂着哀戚,眼神里却藏着各自的算计。

    接下来的数日,陆续如玉昆韩家等与费家是有交情的元婴门户亦有遣使登门吊唁。

    康大掌门在旁听得清楚,这些人固然言辞亲切,但语气里头的疏离却是难以掩盖得住的。所谓世态炎凉,落在此处、倒也贴切十分,由不得人不做嗟叹。

    认真说来,康大宝这些年没少受得费家诸位长辈提携、栽培。是以他自觉以自己这性情,将来费家如有事情,兹要不会连累自家宗门、自会鼎力相助。

    而依着费叶涗这喜结善缘的性子,这些元婴势力里头或也有人与康大掌门一般,得赐了些际遇。

    但依着他此番所见,愿得在费家生变过后投桃报李的,却也鲜见。

    康大宝到底是客,除了这些要害人物莅临时候,大部时间都是在费家宅中修行。

    费天勤这老鸟照旧大方十分,费家藏经阁除了些许紧要地方,其余地方都由着康大掌门、蒋青两兄弟借阅参看。

    二人看过数日,寻得了不少外间难觅的正法,自是大有所获。固然于这满屋珍藏是有许多不舍,然却也觉已经到了告辞时候。

    就在二人准备与费家诸位宗长辞行时候,外头却又有费恩闻来请:

    “康掌门、蒋前辈,银刀驸马沈灵枫沈真人仙驾才到,天勤老祖请您二位前去拜见。”

    “沈灵枫?!”

    康大掌门心头微凛,这个名字于他而言自不陌生。

    认真说来,张祖师正是因这位银刀驸马当年之事,才离了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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