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是妈妈第一次这样骂她。
——
长乐选了一个普高,进了里面的尖子班。
她再一次遇见那个阳光得耀眼的人。
季也…吗。
长乐默默看着那个拿着篮球和其他人说说笑笑的挺拔身影。
——
清明节的时候,长乐会回到乡下给舅舅上坟。
家里只有她一个后辈,妈妈也来了月事。
老一辈说法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不能给子女上坟,地狱会惩罚早亡不孝的子女,所以外公外婆从来不去看舅舅。
长乐觉得很扯淡。
但上坟的大多时候,确实都只有她一个人。
拿着弯刀砍断杂草丛生的荆棘,走过只能容纳一只脚通行的陡峭地,长乐看到了那个被树叶掩埋的石头堆。
长乐用手机播放着粤语版的《海阔天空》,清理杂草,上香放鞭炮。
“……”她看着青苔密布的石头堆。
“舅舅,家里很好,外公外婆身体健康,妈妈也很好,我也考上高中了。”
“烧的东西要记得领,自己照顾好自己。”
“下次再来看你,舅舅。”
长乐自言自语着,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总之就是想说。
亲人的离去是人生里永恒的潮湿,没有人能逃的掉。
——
高一不分文理,按开学摸底考分班。
她和季也在同一个班,老师分配位置。
“季也……嗯…就坐在长乐旁边吧,一个文科好,一个理科好,互帮互助。”老师说着,指了指长乐的位置。
俊朗的少年看了过来,长乐对上那双眼。
然后,少年笑了。
他朝她走过来,站立在她面前伸出手:“你好,同桌。”
“……”长乐愣愣的,有些迟疑的伸出手。
少年握紧了她。
“你好……同桌。”长乐小声回应。
——
“呲——”
红笔在本子上不停划着,没有半点痕迹。
长乐皱眉。
突然,余光中一只手递来红笔。
那只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比红笔还要艳。
“给你。”季也看着她。
“……”长乐接过,抿唇,“谢谢。”
她拿着笔,有些颤抖。
——
刚上高一那段时间,长乐曾迫切的想要融入一个小群体。
她强迫自己装作性格开朗。
她不想一个人走路;
不想一个人在食堂吃饭;
不想一个人。
为什么会有同学跑来问她“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吃饭啊?”
长乐:“……”
一个人好尴尬,好不自在。手不知道往哪放,脚也不知道怎么迈。
让她融入一个女生的群体吧。
被边缘化也没关系。
——
她一直都是融不进去的那个。
鼓足勇气提出的邀请,也会在下一秒被委婉拒绝。
——
和季也渐渐熟起来,他真的是一个话唠。
不管她说了怎样破坏气氛的话,他都能接上,还能主动开启新话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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