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落在沈宁文的衣襟上。

    宁帝神情一滞,视线随着剑尖上抬,猛地撞入一双清冷凌厉的瞳。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从昏迷中挣扎醒来的姜雀反问天子。

    她太过虚弱,声线不稳,连气势都弱了几分。

    宁帝的视线从她颈间掠过,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妖花的痕迹。

    怎么可能?

    他大张旗鼓折腾一番,居然不是她,难道真的另有其人?

    不,不对。

    宁帝进门那刻就注意到了沈宁文袖边的血迹,还有李必安受伤的胳膊。

    李必安为什么会受伤?沈宁文衣袖上的血又是怎么来的?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宁帝抽回长剑,长袖带起一阵冷风,剑尖抵在了姜雀颈侧。

    就算不是她又如何,至少她的确是木兰军首领,姜雀今夜这般弱,杀了她轻而易举,只要她死,木兰军就是他囊中之物。

    “原来皇上今夜是来杀我的。”姜雀低眉看了眼剑尖,抬眸望向宁帝,语气戏谑。

    “是又如何?”宁帝不敢松懈半分,哪怕姜雀病弱至此又孤立无援。

    姜雀余光往门边探了下,瞥见先前来传信的女兵,她给了姜雀一个手势,意思是——

    援兵已至。

    驻守在京中的木兰军已全部来到李府外。

    “那便赌一把。”姜雀心下稍定,淡然迎向宁帝的目光。

    “赌什么?”宁帝十分不痛快,她这副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模样真是碍眼。

    “就赌今晚你杀不了我。”

    狂妄至极的一句话像把直刺人心的利刃,将宁帝压抑的怒火彻底点燃,他握紧剑柄低喝一声直刺姜雀心口。

    木兰军破窗而入,数道玄色木兰镖朝长剑疾射而去,金镖击向剑刃那刻,一声虎啸震天而起,刺耳声浪下,玄镖长剑顷刻化为齑粉。

    房中所有人都望向声浪的来处,却被一道金光刺得睁不开眼。

    那金光愈来愈盛,白虎的身形也在金光下暴涨,木梁断裂,瓦片纷飞,屋顶也被金光撑破。

    白虎仰天长啸,声震四野。

    所有人都愕然愣在原地,圆睁着双眼望向白虎。

    他却只垂下紫色的双眸看了姜雀一眼,一道紫色神光把姜雀轻轻托起,浮至白虎身前。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衣袂翻飞,白虎低下头,巨大而粗糙的舌头温柔舔舐过她的脖颈。

    那新缝合的皮肉在带着神光的唾液下迅速愈合,脱落,赤色妖花也消失无踪,露出原本光滑的皮肤。

    与此同时,姜雀灰白的头发也从发根处恢复乌黑光泽。

    白虎的神力源自山神,在它使用神力的过程中,山神的虚影也在它身后缓缓浮现。

    “那是什么?”有百姓发现了那道虚影。

    “山、山神?”一个小孩认了出来。

    “山神!是山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