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跳到床上,拿下头顶的肉包一口吞掉,瘫在被褥中睡觉去了。
房中几人安静下来,悄声离开房间让白虎安静休息。
“怎么说?”闻耀双手交叉在脑后,晃晃悠悠走在最边上,问姜雀:“聘礼还备不备?”
“备。”她不想有亏欠,“不过既然凡物送不进去也不必破费了,把我在京郊的那所宅子给他,往后年年,他来凡间也算有个落脚处。”
“阿姐。”拂生紧走两步到姜雀身侧,“那可是祖母留给你的。”
祖父祖母给她们姐妹一人留了一所宅院,是祖父精挑细选的依山傍水之地,由祖母亲自绘图,耗时三年才建好的生辰礼。
“就这么定了。”姜雀摸了摸拂生头,“我也没什么能给他的,日后你们还要他多多照拂,你待会儿把地契拿给我。”
拂生听出几分交代后事的意思,鼻头一酸,没有应声。
“你们呢。”姜雀问闻耀和秋棠,“回去还是住一晚?”
“我住下,回去要应付太多人太多事,闹心。”闻耀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我得回去,吃过早饭再来。”照秋棠无法像他这般随心,这会儿回去洗漱收拾一番,正好赶上给长辈请安。
“好,我送你,闻耀和拂生去休息。”姜雀陪照秋棠往大门走,闻耀和拂生回各自房间。
院中木兰军站出来十二位跟在了两人身后护送。
姜雀一直将照秋棠送到家门口。
天已经蒙蒙亮,透出鸦青色的曙光,照府门前的青石板上还沁着夜露,早起的仆人正在门前清扫。
他们不认识姜雀,但却识得木兰军,自然而然认出了姜雀。
她正在门前同照秋棠说话,递给她一片火焰形状的令牌:“这是焰令,拿着它可号令十二位木兰军。”
仆从们纷纷驻足,侧耳细听。
“鹤汀。”姜雀朝身后十二人里唤了声。
身形最高挑的那位站了出来,走到照秋棠身后站定。
“这、这是什么意思?”照秋棠有点懵,但心里又隐约猜到些什么,拿着令牌的手在不明显地颤。
“从今往后,这十二人是你的木兰军。”姜雀微垂着眼,声音静得像清晨的薄雾,“鹤汀是她们的首领。”
“我从五年前开始培养她们,使命是护你周全,人虽不多,但都是精锐。
“姜小雀......”照秋棠的声音也发着抖,五年前...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是五年前,那是姜雀第一次来她家做客。
那天, 她被嫡母阴阳怪气地羞辱,因为穿的衣服太过鲜艳,被嫡母斥责不合规矩,要罚她跪祠堂。
是姜雀为她撑腰,让自己免受责罚。
那就已经足够了,她从没想过,姜雀居然会专门为她培养一支木兰军。
这可是护国安邦的木兰军。
“你......”照秋棠的眼泪滚下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看见了姜雀平静温和的眼,那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平静。
她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姜雀,脸埋在她肩膀处,哭声闷在胸腔。
“想哭就放声哭。”姜雀轻轻拍着她的背,“想住哪个院子就住哪个院子,喜欢穿黄色的衣衫就日日穿,谁敢给你脸色看就让木兰军给你撑腰。”
“往后在这个家里,你尽可以活得大胆肆意些。”
照秋棠将人抱得更紧,心里软成一片,却说不出一个‘谢’字。
“令牌只是做个样子。”姜雀在她耳边低声交代,“她们真正认的只有你,如果有其他人拿着令牌来吩咐她们做事,会下去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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