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老人家低沉的声音传入吴用的耳中。

    吴用当时也是今日这般深深勾着脑袋:“弟子不敢,弟子不愿,弟子想待天时。”

    “天时,什么是天时?”

    老人家轻声问道。

    “自然是七星集聚之日。”

    吴用昂扬地说。

    他如今修行卜卦渐得火中三昧,对于命运与时机都有了一定的把握。

    “哈。”

    老人家发出一声轻笑,既没有否定吴用的说法,也没有肯定吴用,只是淡淡地道:“西面湖底有一柄霸王金刀,来历早年我与你讲过,就不多言了,你看时机合适就去取吧,若遇明主,可托付之。不过,尚有一群鼍龙看守,取时多加小心。你既然术法已经学全,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师父。”

    吴用听出师父驱赶他的意思,一仰头有几分不可置信地问道,心中却是既喜又悲,喜的是能够谋划未来,悲的是不能侍奉恩师跟前。

    “去吧。”

    老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依旧优哉游哉地垂钓湖泊中的大鱼。

    “……”

    良久沉默,吴用缓缓起身,一船头的贝类,鲜鱼都被他塞入箩筐。

    “师父,弟子告退。”

    吴用轻轻说了一句,转头离开时,走的毅然决然。

    水浪剧烈收缩,白色的泡沫翻滚。

    老人家沉寂地坐在船头,宛若一尊石像,远处则是渐渐落下的日头,沉入湖泊。

    ……

    仰起头来时,吴用眸中泛着淡淡泪光,诚恳地说:“能得哥哥看中是吴某的荣幸啊。”

    “快快起来,往后你我都是兄弟何须如此。”

    李吉一把将吴用搀扶起来,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好似刚才严酷的一面,只是一场不经意的幻象。

    整个房间中弥漫开来的寒意消失不见。

    一个个军汉脸上堆砌出笑容来。

    “教授,往后咱们一起大块吃肉,成瓮吃酒,论秤分金银,我们一伙强人如何不得一世快活。”

    阮小二举起酒碗来要敬吴用。

    “如今天下一片糊涂,该管事儿的不管事儿,欺压良善的,鱼肉百姓的,犯下弥天大罪的,反倒是一个个活得快活潇洒,哥哥此行青州把大家都捎带上,筹谋占下一处基业,往后必定是一番快活日子。”

    韩当独臂举起碗来,紧随其后,也与吴用碰碗。

    “正是,正是。哥哥识得我们,这脖颈上这一腔热血,只卖鱼识货的。”

    阮小七把手掌抵着脖子放言道。

    现场的气氛却是一下子又热络起来。

    李吉微微眯着眼睛,笑眯眯与众兄弟说笑,眼神却是不经意落在吴用身上。

    “这厮何以感动至此?都掉眼泪了?”

    李吉心底有几分诧异。

    他也知道自家手段粗糙了些,几乎是等着把刀架在脖子上问要不要跟自己走——可既然遇上了就没有错过的道理。

    况且吴用这种人是没办法通过“义气”来结交的。

    吴用与晁盖打小认识。

    可是——晁盖要打曾头市,吴用也没见阻拦。

    要知道宋江上梁山之时。

    吴用几乎是自己就贴了过去。

    明知曾头市不一般,危险无比,可晁盖御驾亲征,吴用竟然不劝。

    而且,晁盖竟然也不带吴用?

    这也就说明,那时候,两人的关系恐怕已是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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