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夭夭!!!”韩王然连续呼喊了四声。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急。
姬夭夭回神,抬起俏脸:
“嗯?王上请言。”
她丹凤眼斜飞入鬓,凤目微移间闪烁精光,威严竟似比韩王然还要足。
韩王然有些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一脸诚恳地道:
“我们和赵国、魏国、楚国、燕国,一起合纵迫秦的时候,齐国没有参与。
“现在我们五国好不容易将秦逼到了无法发展之境,齐国要和秦国联姻,这不是在背刺我们吗?
“秦、齐,这两国联合,就像是自西向东连了一条横线。
“我国就在这条横线的西端。
“秦国若是出兵,没有救援,我国第一个遭殃。
“如何能够制衡秦、齐呢?”
姬夭夭看了一眼室内群臣:
“诸公不是说了吗?
“秦刚刚治水,一年半载动不得手。
“秦之底气在于齐。
“想要治秦,当要治齐……”
姬夭夭侃侃而谈,韩国群臣多颔首同意。
这本就是他们刚才说过的话。
他们并不知道,姬夭夭刚才胡思乱想,根本就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姬夭夭所说的话,是其认为韩国群臣会说的话。
她眼皮眨动间,就能想出三四条应对之策。
韩国姬夭夭,善权谋,有女申不害之称。
其子嬴成蟜,类之。
齐国,稷下学宫,嬴成蟜的屋舍内。
嬴成蟜轻描淡写地说道:
“师长借着父王的宠信,仗着父王的依赖,想要以此攫取更大更多的权力。
“反过来,父王凭借师长想要掌权掌大权的心理,迫使师长在秦国不断加注。
“你回去,替我给师长带句话。
“当他在凝视父王时,父王也在凝视着他。”
李斯心悦诚服地躬身:
“斯定会带到。”
“这回能走了吗?”嬴成蟜笑问。
李斯颔首,眼中的骄傲隐到了最深处,为震撼所取而代之。
远在齐国,能够仅凭借吕氏商会西迁秦国,而知悉咸阳发生之事。
这不仅要对事态洞若观火,更要对秦王子楚、秦相吕不韦都知之甚深。
李斯认为自己猜不到吕氏商会西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只知主君吕不韦,而不知秦王子楚。
若少年只是将局势分析个透彻,李斯的震惊不会一直持续。
他自忖若是居于少年之位,也说得出来。
儿子了解师长、父亲,并不稀奇。
但少年不仅说出了局势,连其主君封侯之号为文信,封地为洛阳十万户都说了出来,就像是亲身在朝堂上一般。
李斯自思,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
主君吕不韦也没有提醒他此事。
李通古不认为是主君想要让他大吃一惊,主君没有那么无聊。
[或许……主君也不知道二公子如此神异……]
他想着,就要离去。
转身的刹那,他听到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
“我兄有事,杀尔全家,夷你三族。”
李斯惊立当场,骇然回首。
他看到少年一脸天真地摸着虎头,面带微笑,一脸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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