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之事,当真生死置之度外,着实堪用。”
童贯点着头:“我心知肚明,只是怕你们当真养不活,不说养不活,便是真给个两万之数,便是你们招刺都招不满……”
童贯之语不假,大宋朝招兵,那是千难万难之事,谁愿当兵?
除了流离失所的灾民难民,以及那些祖祖辈辈就这份营生的人,哪个好好的人家,愿意去当兵?
苏武此时丝毫没有紧张局促了,只管一语:“枢相,两万员额,与辽开战之时,末将定带出一万堪用强军。”
便是苏武也知,到得童贯这里,不必弄那些弯弯绕绕了,童贯是此时这大宋,为数不多当真知兵之人,整个东京城里的官,也唯有他一人,真正上过战场。
该是苏武给态度给承诺的时候了,换的就是前程,童贯其人,给出去的东西,自然也要回报。
苏武也看了一眼程万里,程万里接了一语:“恩相,这两万人的资费,可还要造船呢……”
童贯看向程万里:“还要造船,你支应得开?”
程万里满脸便秘,支应得开还是支应不开,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呢?
程万里只管一语:“恩相当面,如此抬举看重,学生岂能还有二话?定然剿灭这伙大贼。”
童贯左右看了眼前两人,轻轻用手指敲打了一下座椅扶手,微微点头:“允了你们就是……只等他们各自登场唱罢,你二人当真把烂摊子一收,前程自不必多言!”
这还真与谈买卖异曲同工。
程万里已然一礼:“定然不负恩相!”
苏武自也一礼!
童贯点头:“枢密院今日还当下公文去督促河北东路各地州府严加防贼,明早朝会,我也当再去与诸公说说,与官家再说说……此事便就如此了,许多事啊,你们二人心知肚明,倒也不必我来多言……”
苏武倒是真听明白了,就在那一句“各自登场唱罢”,枢密院虽然是军事主官单位,但也并不代表枢密院当真就统领天下兵马。
就好比还有一个殿前司,虽然枢密院名义上是个总管机构,但这殿前司,又有其一定的独立性,以往是直接统管天下禁军。
而今里,也是京畿禁军的直属统管衙门。
换句话说,枢密院,更多是军事行政单位,殿前司,就直接是军事管理单位,直接统领兵马。
童贯是靠着西北军功而起,再有天子恩宠,所以他成了枢密院使。
但也并不代表童贯真的就在军事上一手遮天,那些久在京中的大佬,乃至中书门下的大佬,他们的势力自也错综复杂。
这剿贼之事,一旦真上升到了这个层面,童贯是有竞争对手的,竞争的东西,就是在天子面前解决事情的能力。
终究是这天下之事,都在一人,都在天子身上,众人得争宠,在天子面前争宠。
倒是童贯也不急不怕,他太清楚那些人都是什么玩意了,他甚至知道这件事不一定是坏事,兴许还是好事。
你们要上,那让你们上,你们要抢点什么,让你们先抢。
弄得个鸡飞蛋打,童贯再出来收拾烂摊子,岂不更显得童贯之能?
也是这京中,谁懂军事?一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罢了。
苏武明白这些了,也就知道之后的事怎么弄了,其实是放开了手脚,也符合他的利益,谁上都鸡飞蛋打,但他苏武上就大事能成,岂不也是利益?
养贼自重这种事,与此一比,落了下乘,以后是另外一个思路了。
兴许,这就是所谓大宋朝的政治。
程万里只管点头:“学生明白!”
童贯看了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