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京之前,越明珠跟裴晏迟接触得也不算多。

    她只记得他给她捡过纸鸢,至于别的嘛……

    越明珠很努力地想啊想,才终于想起来,那好像不是他们头一回见面。

    她跟裴晏迟真正见的第一面,是在学堂上。

    当时那教书的夫子对他们很是大方,若是觉着谁作的诗赋有文采,便丝毫不吝奖励。

    那日夫子突然抱恙卧床,不能来上课,只好托学生把批阅好的诗文和准备好的奖励带来,一同纷发。

    那回的嘉奖非常多,几乎人人有份,但越明珠没有。

    不仅没有奖励,连卷子都没得到。满堂的学生都看见她两手空空。

    小孩子童言无忌,却最容易伤人,纷纷笑话起她来,说夫子看不上她的诗文,所以落了她的也没发现。

    越明珠差点就被气哭了,眼泪快要落下来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是替夫子纷发诗文跟奖励的裴晏迟站在门口,板着脸道:“刚刚落了你的。”

    他摊开手,是一颗闪亮的金绿猫眼。

    周围此起彼伏传来“哇”的惊叹声,越明珠也愣了,“大哥哥,夫子是不是觉得我写的很好呀?”

    “不知道。”

    他转身要走,越明珠上前去抓他的衣角:“大哥哥,我的诗文呢,怎么没发下来……”

    裴晏迟站定,没好气地道:“放手。”

    越明珠:“大哥哥……”

    “都不知道,不要问我,你很烦。”

    留下这句毫不客气的话,他就径自离开了。

    ……从见的第一面起,裴晏迟怎么就这么讨厌,又这么可怕。

    “不论如何,至少那夜他救了小姐是真,知恩图报,小姐怎么也应该去道一回谢。

    云青委婉地道:“况且大公子都提醒过小姐了。三日之后,小姐一定得把那枚扳指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