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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与心道虚与委蛇,不过是忍辱负重,为的是大荒江山社稷,罪责只在心道,不在陛下,陛下之禅让,臣绝不敢受!”
再辞!
“皇兄!皇冠之重,重若泰山,江山社稷,责大于权,弟与心道此番博弈,已心力交瘁,无力承担起百亿子民之厚望,皇兄,此番禅让,让的是位,让的是权,让的更是责,皇弟洪阳,请皇兄接过这幅重担,以安江山社稷,以慰父皇亡灵!”
一番话,全城呆若木鸡。
此番世道,何人能说出这番话?
长夜眼中光芒闪动,这番话,怎么那么像是他在说?
难道这番禅让大戏,也是姓林的在导演?
旁边一间房里,一个老人长长叹息:“皇位禅让,让的是位,让的是权,让的更是责!说得好啊,说得真好!不管他们二人,谁为大荒之皇,俱是大荒之福也!”
高台之上,云起风飞……
宛若天地也感应到了这一刻的历史巨变……
云王长长叹口气:“陛下如此说,洪云何以言说?若是不受,岂非不敢面对大荒之重责?陛下之意,云受之!陛下之言,云记之!大荒之责,云,担之!”
陛下大喜……
一步来到他的面前,摘下皇冠,亲手戴之。
脱下皇袍,宗室长老亲手为云王戴之。
最后一步,皇印!
大诏令写下禅位诏书,盖下皇印,立时满台华光。
皇印托于重鼎之上,步步走向云王。
云王双手托起皇印,目光掠过荒京层层叠叠的高楼,掠过林小苏的脸……
他的眼神,无限复杂。
全场唯有他知道,面前这位禅让皇位的皇弟洪阳,其实不是洪阳,而是他苏林的一具分身。
他的分身已得皇位。
他的手段在适才一番激烈博弈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如果他有心为皇,他可以扫尽一切障碍,名正言顺地当这个皇。
然而,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真的交出了皇位。
苏林,雪衣侯……
这是为何?
你言,这关乎你之道。
道这个字眼,扑朔迷离,天晴是道,下雨是道,花开是道,兄弟情是不是也是道?
你这是视我为兄弟么?
洪阳已然脱下了皇袍,摘下了皇冠,身着一件布衣。
但此时此刻,他也算是让昔日安王,真正绽放了自己的风采……
“陛下!”洪阳鞠躬:“臣弟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望陛下成全。”
“皇弟,你说!”新皇(云王洪云)道。
“这张纸上,记载的是心道植入我大荒的奸徒名单,弟以命相谏,望陛下全体清扫,一个不留!”
他的手一挥,一张纸飘到陛下面前。
而他的脸色,也突然变得一片乌青,乌青的脸,寸寸破裂……
洪云脸色大变,一声大呼:“皇弟……”
全殿大臣脸色也同时改变。
中毒!
洪阳中了毒!
而且是无比猛恶之毒!
遥远的荒京,也有一些眼神格外出众之人,第一时间看出了端倪……
洪阳手一横,挡住扑过来的洪云,轻轻一笑:“陛下,臣弟的使命,终于还是完成了,可以安心去向父皇请罪了,万斤重担,陛下一力担之,请恕弟偷懒了……”
声音一落,他仰面而倒,倒下的瞬间,全身骨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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