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百姓也不敢计较,赶忙赔不是道:“是小的看错了,看错了,您没喝茶……”

    “赵四哥,何必难为一个卖茶水的。”伍诚终是忍不住转了过来。

    赵力看着他“嘿嘿”的怪笑着:“到底还是一个窝棚的兄弟,还知道你有个赵四哥。”

    “您这手?”伍诚在看到赵力的残手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你肯定想不到,这都是拜咱们二奶奶所赐。”赵力将残手举在伍诚眼前翻过来覆过去的给他看。

    “二奶奶?”伍诚当然知道二奶奶就是印娥,只是他不知道印娥为什么会伤了赵力。

    赵力收起了伤手,催促茶肆快点上茶,接着道:“你也知道金爷走了,我突然想起二奶奶还在呢,就想着去陵川县里给她报个丧,想不到那娘们疯了,不但不感谢我,还将我十几个属下全都做了,若不是你四哥腿脚麻利,恐怕也被她留在醋坊唠。”

    “你将我家小姐怎么了?”秀儿听见赵力去找了印娥,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忍不住就冲了过来。

    “我倒是没将她怎样,不过放心,敢杀锦衣卫的官差,她现在可是妥妥的朝廷钦犯,弟媳若是想你家小姐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见上,到时候去北镇抚司大牢探监,我给你通融通融。”赵力一边说一边笑,仿佛印娥已经落网了一般。

    伍诚夫妇都知道赵力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更知道他去陵川县根本不是报丧,楼主一走他就敢对二奶奶无礼,可见这条白眼狼心中没有恩情信义。

    何况印娥若真的落网,秀儿也未必能够独善其身,而伍诚最恨的,就是他敢对曹阔枕边人动手动脚,侮辱印娥就等于在打曹阔的脸,打曹阔脸就等于要伍诚的命,这个人说什么也不能留了:“赵力,当年蝎虎夺寨子的时候,我也是拿过刀的。”

    伍诚说罢就去抢桌上的刀子,可赵力一点也不在乎,他眼中透着冷笑,伍诚那两下子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哪怕他只有一只手伍诚也不是对手,他仅仅是在刀柄上拍了一巴掌,那刀子就飞快的在桌子上转了起来,吓得伍诚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可让赵力没想到的是,真正出手的不是伍诚也不是秀儿,而是彭恶,伍诚不过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彭恶见自家老爷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个“杀”的手势,就躲在马后面悄悄的等着,伍诚这边一动手,他猛地窜出来从后面一手揽住赵力双肩,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双臂一较劲就卡住了赵力的呼吸。

    赵力想挣扎,可他干瘦的身形根本没法同彭恶抗衡,残手抓不能抓、掰不能掰,单凭一只好手使不上全力,伍诚还在对面推着桌子顶着他的腰,让他无从反抗,根本挣不脱。

    眼看他就要翻白眼了,刚好那刀停了下来,他用脚在座子下面轻轻一磕,那刀就弹了起来,正落在他的手里,随即钢刀在手中一转,先斩伍诚再斩彭恶。

    伍诚和彭恶不能不躲避这一刀,双双闪开。

    赵力终得解脱,猛吸一口长气,鲸吞般的吞噬着身边的空气,可还不等他缓过来,秀儿夺过店家手里的热茶猛泼在他脸上,呛得他满嘴滚烫,双眼也不能见物,大声的咳嗽起来,只能轮着刀在身前乱划拉着。

    秀儿也曾经是女匪,凶悍程度决不再赵力之下,她见自己这一下得手,二指随即一用力就捏碎了手里的茶碗,然后夹着一块茶碗的破瓷片对着赵力的脖子一扬就退了出去。

    “噗……”

    滚烫的鲜血顺着赵力的脖子喷出一丈远,令他浑身上下顿时失去了力道,退了几步就跌坐在地上,钢刀也脱手了,他将手压在脖子上用尽浑身的力气想阻止鲜血外流,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没有表情的伍诚夫妇,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似乎无论说什么都像他不可挽回的生命,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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