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如此明白事理了曹阔还能说什么,只能生吞了这只苍蝇,不过沈凤筠既然提到了面巾,那就索性把布娃娃的生意一起让沈家做了,也算对他的一些补偿,大方道:“些许小钱,权当我送给二位的贺仪好了。除了面巾,我这里还有一些小东西,就麻烦你们夫妻在这住上两天,待我做好了样子你们带回作坊仿制,保证生意红红火火。”
他越是不理冯黛青,冯黛青就越是捣乱,步步紧逼道:“庄主看醋坊的红利怎么分?既然庄主在陵川的庄子都没了,一切都是陵川出地出人,我看就我八你二吧。”
想得美,曹阔哪能让她占了这个便宜去,悠悠的道:“果醋的做法只有我知道,巡检大人若是想分一杯羹,就回去和马知县商量商量,你们那几个庄子拿出来做为作坊,可占三;再出人,亦可占二,我出技术和器具占五,如何?草民可是做出很大让步啦。”
“不行,你只能占二!”冯黛青不让步。
“你才二。”曹阔瞅她。
冯黛青不明其意,誓与曹阔争执到底,好好一个宴席成了生意场上的拉锯战,冯小毛实在看不下去了悄声嘀咕:“小姐和姑爷有什么好挣的,早晚都是自家的钱,不用算的那么清楚吧?”
一句话,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场面瞬间落针可闻,杨三秋就感觉自己都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难怪疯丫头冲进县衙连威胁带恐吓帮着这家伙说话,还非拖着他来表个态,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两口子算账拉着我做什么啊,不能乱说话,喝酒。
花想容又掐了曹阔一把:“怎么不早说。”
印娥再一次被曹阔镇住,觉得他色胆包天,竟是对官家小姐下手了。
沈凤筠觉得自己有些多余,默默的夹了块豆腐堵住嘴巴。
“胡说八道!有你什么事儿!”冯黛青抓起一只鸡腿丢了过去。
冯小毛狗一样的飞身咬住冲出屋子不见踪影,冯黛青不好逃走,只能梗着脖子大刀阔斧的坐在主位上,看上去比花想容还山贼。
“好!就这么定了。”曹阔乱中取胜心中暗喜,冯小毛这神来之笔来的正是时候。
“什么就这么定了啊?也不和我说说。”门外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花寿来了!
一句话让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花寿大大咧咧拽着老八头儿和易叔走了进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好不明白事理,在这里有吃有喝有说有笑的,把两个老人家留在外面是怎么回事?”
真是无奈,花寿是个人精儿,什么都知道都明白就是喜欢插科打诨装糊涂,人都进屋子了曹阔也不能把他撵出去,况且听这口气也不是兴师问罪,既然有的谈那就请他坐下来说话:“您老人家大老远的过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
“叫爹。”花寿扒拉开几个人把八荒和易叔按在位子上。
我去,这老家伙就是来和稀泥的,一句“叫爹”让满桌子的人都喷了酒水,呛得曹阔也跟着咳嗽。
“老花头儿,泽州巡检和陵川县的杨大人在此,你别闹啊,否则我可不惯着你。”花想容一边给曹阔顺气一边介绍冯黛青和杨三秋。
花寿都快入土的人了,二十年打打杀杀的什么风浪没见过,官不官的对他没什么约束力,笑呵呵的对着两人拱拱手道:“女大外向啊,冯巡检、扬主簿,见笑见笑。进门的时候这位老哥哥说院子里出了新酒,口感浓烈、清澈见底,怎么没见有啊?”
曹阔的心都哆嗦了,醋的事儿刚定下,被人扒了一层皮,这要是再把酒给卖了,那他就真赔本赚吆喝了,赶紧打断道:“想都别想,那酒等闲之辈粘之即醉,况且酿制不易,出酒极少,不但不赚钱还赔钱,可不是拿来喝的,我有大用,你小老婆的事可以谈,这个你别跟着捣乱,这老头儿喝过,你问他喝完都干什么了。”
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