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柱上那个汉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仍是喘息着发出“喝喝”的声音,像是祈求着什么。

    有信转头望向隔壁桌子,“老大,就是不说!”

    褒五缓缓站起,走到木柱旁,抬起手扶正汉子的头仔细看了一会,然后放下手,说道:“振裹,你是我从虢国一个小城的流浪儿里挑出来的,和他们几个一样,都是跟了我快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规矩你都懂,想活是不可能了,我可以让你死得舒服点,然后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埋了……”

    “……这么多年来,你从一个邋遢乞儿成为一个筑基修士,既有我的栽培,更有你自己的努力。说实话,你不是资质特别好的孩子,但是确实非常努力,也很听话……”

    “……我真没想到你能是第一个背叛我的人。背叛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了,不外乎什么儿女情长、财宝诱惑、升官发财,或是什么妻儿胁迫之类的……”

    “……因为你的原因,你这一旗的孩子们都被连累了,贬的贬、罚的罚,还有洛邑管着你的几个主管,总之是一次杀一儆百的彻底整顿,尤其是你的师父……”

    汉子挣扎着动了两下,嘴里呜呜地发出些动静,可惜含糊不清。

    褒五低头往门外走了几步,说道:“当初入门的时候,我就和你们每个人说过,干咱们这一行只能是‘站着进来死了出去’,想有个善终很难……”

    “……既然你在外面有了妻儿,就是有了软肋,居然还能被敌人拿住胁迫,那就只能怪自己太不谨慎了,怪不得别人。我现在只是比较好奇,到底是谁找到了你,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出卖自己的弟兄,我会抓住他们的!”

    满脸血污的汉子,嘴唇微动。

    有信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只要振裹愿意开口,说不定可以得到更多消息。”

    褒五转头,满脸戾气地往前踏出一步,整个房间的烛光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褒五低喝道:“因为你的疏忽,居然让他在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地娶妻生子,还为此被胁迫出卖了兄弟,你是干什么吃的!那些内部互相监察的规矩都是摆设吗?来回的巡查都是干什么的?……”

    “……我看你们是好日子过惯了,都忘了以前的苦了吧!这回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从上到下给我查,凡是涉及到的,都给我好好处理!”

    有信、有假、有类几个人瞬间脸色雪白,噗通的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起来。

    几息之后,褒五平复了情绪,说道:“宋国的营地不能要了,人员连夜转移,坛坛罐罐的都烧掉。顺着振裹这条线摸排,凡是涉及到人全部转移,店铺什么的也都不要了。必须把首尾清理干净。”

    暌舸站起来,施礼道:“五爷,需要我做些什么?”

    褒五思索道:“你是南殿主的心腹之人,又承担保护夫人的重任,所以我不瞒你。今天叫你来,就是寻思着洛邑是东宫的地盘,天伤殿能否帮着我们暗中盘盘,看看是什么人找到了我们。”

    暌舸分析道:“五爷,当初你们来洛邑的时候露了马脚被东宫的人发觉了,后来东宫把你们的资料都给南殿主送来了,还是我经手去办的,这事您都知道,所以肯定不会是东宫的人做的。我寻思是不是其他几个和咱们天伤殿不对付的殿,或者是……比如说……秉烛台……”

    暌舸抬头看了一眼褒五,没有继续说。

    褒五说道:“不管是谁,都必须把这条线断掉。事关毅侯和南殿主,不得不万分小心。”

    暌舸点头,拱手施礼走出了小屋。

    褒五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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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小院几里路之外,热热闹闹的南有镇,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都是求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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