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这个羊倌的影迹,此事只能如此不了了之——当时传言说,富户在阿桑居处搜查,找到了一些留着人牙印的皮肉,那般皮肉不似羊皮,倒更像是人皮。

    于是当时就有传言说,阿桑成日奸辱羊只,终于有个母羊在他奸辱下成了恶诡,便在那夜将他生吃了去。

    羊的牙印与人牙印类似,留在阿桑家中的那些皮肉上的牙印,其实就是那个‘羊女’留下来的……

    传言虽不足为信,倒也能参考一二。

    如今来看,是阿桑和他那些母山羊,俱成了诡类。

    今下这场诡雨,勾召回了已在青衣镇上沉寂多年的恐怖传闻,现下是‘阿桑’和他的母山羊在镇子周边巡弋,熟知镇子周边,还有没有其他诡类游走?”

    善智话音落地,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有人忍不住说道:“莫非我们就要一直被困在这穷乡僻壤之中了么?”

    有人闻声冷笑不已:“若只是困在青衣镇上,那倒还罢了——了不起就在此处落地生根,耕作生活,总算能活些年月!

    可这场诡雨忽忽而落,如阿桑、羊女一般诡类滋生,只不过等闲。

    再等些时日,人心变动,万物飨念浮华之中,早晚会有恐怖想魔滋生——雨下起来的那日,镇上永盛酒坊那边,飘起来了不少人头,簇拥着‘温老祖’那尊俗神高飞去,温老祖真个就此离开了?

    我看也不尽然!

    或迟或早,这青衣镇就将变成一处绝域禁地了!”

    “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我们还是得设法逃出去!”有人振声道,“大家不妨联合起来,我们各施手段,同心协力,看看能不能闯出青衣镇?!”

    “莽撞行事,不过是速死的结局而已……”

    “这可如何是好?”

    ……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

    他们眉头紧锁,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而在这时候,忽有一人笑着开口道:“事已至此,善智法师,还是先为大家主持今次内会,叫大家把该交易的货物珍宝交易交易罢!”

    那人话音一落,登时引得数人对其怒目相视。

    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们哪里还有心情贩卖货物,做甚么交易?

    周昌循声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头发乌黑,微微起卷,身上穿着一件丝绸质、内衬羊皮的右衽肥腰藏袍,其耳朵上、脖颈上、手指手腕上、腰带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饰物,看起来‘富丽堂皇’至极。

    最为惹眼的是,此人颈上挂了手腕一般粗细的一捆珠串。

    那些珠串或为骨骼质地、或为木质、或金属质、或天然植物树子质地,琳琅满目,叫人目不暇接。

    周昌只看了那人一眼,便确定那人应当是个以贩卖种种珍玩古董、藏式饰品为生的行脚商人。

    “我今次带来了为数众多的古物珍玩,砸在手里太可惜了啊……”那人也感觉到了周围人对他的不满,他脸上笑意不变,道,“不过现在你们应该也没心情买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消息可以卖你们……

    这个消息,或许能决定咱们这回是生是死——你们愿不愿意买,价钱你们要多多的给!”

    众人不说话,都冷冷地看着这个藏地行商。

    肤色暗红的行商又笑着看向善智僧人,将双手合十:“请法师作证嘛——我这个消息,一定值钱的,你们先把钱拍到桌子上,我把消息说出来,消息不好,钱不收你们的。

    消息对,你们给钱,不能反悔!

    如何?”

    善智僧人耷拉着眼皮,点了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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