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睡得正香,就算没睡,大雨里恐怕也看不清城门开没开。”

    “我们这百来号人,难道要一边卡住城门,一边给蛮子报信?你以为咱们能在城门口坚守几刻钟?!”

    “tui!”张平之切下一块羊肉塞进嘴里,但羊肉已经凉了,腥臊味像是在他口中爆炸一般,他一口吐了出去。

    这时,有个贼眉鼠眼的将官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恰好就坐在张平之面前,站起来说:

    “将军,小人想到一条妙策!”

    “说!”张平之只是抬起眼皮,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

    “我等照令出兵,出城后,就胡乱下攻击虎行营的命令!再直接奔赴蛮子大营投降!”

    他搓着手,脸上嘿嘿笑着,自以为确实是条妙策,自己肯定要受到张将军的奖赏。

    “娘养的!!”

    他没想到张平之猛然站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打滚!

    还妙策?!

    我张平之放着好好的大营正将不做,为什么要投降蛮子啊?

    不就是为了保全妻女吗?

    现在你要我妻女放在城中,自己出去投降?

    我忍不了妻妾、女儿被蛮子压在身下,难道忍得了她们被姓赵的、姓林的压在身体下了?!!

    也不知是被这一脚震慑着了,还是确实想不出别的办法,场中众人抓耳挠腮,也再也没有人起来说话了。

    张平之又饮过一口酒,然后将酒杯放回桌上,轻轻敲了一下。

    他酒量过人,连饮了几杯,脸上却依旧沉稳如山,一丝醉意也没有。

    “既然大伙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我便讲讲我想的主意。”

    他凌厉的目光看过帐中的百来条汉子,声音像是一面鼓,让每一个人觉得仿佛皮肤在震动。

    “既然现在出兵也不是,不出兵也不是,那咱们就直接——”

    “起事!”

    众人一悚,安静下来,帐内只听得到百来颗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们这一百一十号人,现在人人去穿铁甲,持马槊,背弓,挂环首刀,放在沙场上也是难得的精锐!”

    “万军丛中,突袭斩首敌方大将也轻而易举,更何况在这辽水城里呢?!”

    他指着自己身后挂着的辽水城地图,语速加快。

    “咱们策马沿东牛大街切入北篱坊城墙下,谁阻拦我们,我们就杀了谁!”

    “如果遇上虎行营的部队,驰骋不动就下马步战。”

    “我张平之当先冲锋,一刻钟之内,就要攀上城楼,砍下长胡子赵鸣的脑袋!!”

    “长胡子不是说要打蛮子一个措手不及吗?!”

    “我们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赵鸣一死,城中还有谁能和我比威望吗?!!”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豺狼般的凶狠,像是能印在每个人心里。

    帐中人人不语,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想法却各有所异。

    有的人是跃跃欲试,有的人是震惊,有的人是犹豫,有的人不敢把目光暴露出来。

    “将、将军……这是否还是……”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有人畏缩着开口。

    “你,我知道你,你是刚才吃肉时,讲了谁家小娘子笑话的那个人。”张平之看向他。

    那人被张平之一看,连忙把头低下。

    张平之一步就走到他面前,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居然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让他避无所避。

    “告诉我,你想上了那个小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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