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斗蟾金爷抬头望向了夜空。
今日禁:望月。
半轮月亮挂在天上。
边缘残破,仿佛是被某种力量,直接将圆月撕成了两半。
泰斗蟾金爷的那双巨大的眼睛周围,也出现了一些“撕裂”形态的伤痕。
但似乎又只是某种花纹。
并未对它造成伤害。
这样的月夜,在它漫长的生命中,曾经无数次的经历过。
普通而寻常。
所以身为阮天爷座下,九位“爷字号”之一,它丝毫没有预知的,就被一线声音缠绕住了。
“你这地方确实不错。”
看似称赞,但被称赞的泰斗蟾金爷,却已经动弹不得。
“秧子弯”的确是泰斗蟾金爷苦心打造的地盘。
这里生人的船可以随意地开进来,但是别的邪祟进不来。
这是它修炼“怨胎气”和休息的地方。
但它的重重布置,可以挡住“爹”字辈,可以挡住“爷”字辈。
唯独挡不住阮天爷。
阮天爷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声音更有一股似有似无、似是在此间、又似是隐入灵霄的声音在飘荡。
“你明知这鬼巫山中,任何一地都对吾敞开。
你不管做什么,如何去遮掩,最终都难逃吾的双眼——为何还要背叛吾?”
泰斗蟾金爷很平静,没有试图放出自己最强的手段“怨胎气”,试图和阮天爷对抗。
“许家人算计的精妙呀,我连受大恩,不能不报呀。”
阮天爷哂然讥讽道:“你是邪祟啊,搞什么知恩图报的戏码?”
但祂又忽的想到了:“他们在你的根基中,种下了业报?”
泰斗蟾金爷巨大的眼珠中,满是“您猜中”了的无奈。
那声音在虚空中,凝聚出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身影。
这身影当真是“接天连地”。
或者……也可以称之为“法天象地”。
虚影负手而立,威压天下。
仿佛人世间的至高君王。
但身影的边缘,却又有无数的怪异在不停的蠕动!
更是能够隐约看清,身影的双脚不是人足。
而是巨大的羊蹄、边缘生长着黑色的羽毛,和扭动不停地吸盘触手!
“吾明白了……”
“短短百年,你就能从皇明北都一只井底蟾蜍,成长为鬼巫山的爷字号,从一开始便是那六姓的人帮你打下的根基。”
“而后你的每一次关键晋升,他们都对你提供了帮助,但每一次的帮助,都是在夯实你的业报。”
“所以……”
那道接天连地的身影低下了头。
无形中便有一只可怕的眼睛盯住了泰斗蟾金爷。
“灭亡”便降临到了泰斗蟾金爷的身上。
“……你用九岁蝉的蝉翼,烙印下了吾在深虚的投影。”
“不久之前,你将这片蝉翼交给了从阴间归来的许家后人。”
泰斗蟾金爷的生机已经逝去了一半。
听到阮天爷的话,它震惊的翻动了一下巨大的眼球。
阮天爷冷笑:“很意外?吾明明看穿了你们的阴谋诡计,为何直到现在才动手?”
“呵呵呵……”阮天爷笑了:“你们那些可笑的算计,在吾漫长的生命中,就像是运河中泛起了的一朵小小浪花罢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