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嘶鸣。
许源索性起来,打开了窗户,望向广阔河面。
有一大群全身燃烧着碧绿火焰的怪鱼,浮在河面上游动,汇聚成了一条百丈长的火光,慢慢的从船身左侧两三里的地方飘过。
不多时,又见前方忽然升起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阴影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好像一道从天而降的瀑布。
它有百丈高,只要往下一扑,就能覆盖了整个大船。
它的身上,不时地裂开一张张怪口,发出落水之人,溺死前吐气泡的“咕咕”声。
船头上,龙旗飘扬,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那大鬼睁开了一双血红色的巨大眼睛。
居高临下盯着快轮船,仿佛天上多了两颗“血星”!
快轮船对它视若无睹,丝毫不减速的就撞了上去。
大鬼终究是没有那个胆量,在最后一刻全身炸散,化作了漫天阴气散去。
而快轮船就好像闯入了一片黑雾之中。
片刻之后便安然无恙的驶了出来。
许源听到左侧房间中,赵北尘发出一声冷笑:“不自量力!”
许源不由一笑。
赵北尘似乎也知道许源没睡,开口道:“许大人,夜里河风大,开窗容易着凉,歇息了吧。
明日咱们会在黔省黔阳府稍作停靠,大人可以上岸透透气。”
河风大不大无所谓,但是开着窗户,会让邪祟有机可乘。
那一面龙旗,其作用方式类似于门神。
夜晚大家都在船舱里,门窗紧闭自然没有问题,但若开了门开了窗,就可能会有邪祟偷溜进来。
许源睡不着,除了因为在船上有些不习惯,也因为真正踏上前往北都之路后,心中对于那古老而庞大帝国的权力中心,有些迷茫。
但是看了看夜色下的运河,吹了吹河风,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
“好。”许源微笑回答,关了窗户重新躺回床上。
许源对着桌上的油灯平平吹了口气,隔着七尺远,油灯立刻熄灭。
不多时,许源在船身的摇晃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昨天中午从南交趾占城启航,今天中午就到了黔省的省府黔阳。
黔省、滇省在正州也算“边陲”,繁华远不及其他地方。
但比起交趾、尤其是南交趾的占城,仍旧是碾压。
黔阳府外的码头,足有占城码头二十个大。
码头上人流如织,货物堆积如山。
拉货的马车、驴车多如牛毛,却根本走不快,整个码头上显得无比拥挤。
所有人似乎都很忙碌焦急,各档头想方设法,把货物以最快的速度装上船,然后赶紧驶离,后面等着装卸的货船排成了长龙……
力工、脚夫们疲惫不堪,脸色木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但是在这样繁忙的码头上,却专门有黔阳运河码头的差吏小船,插着醒目的红色小旗,规划出了一条通常的水路,任何人不得越界!
黔阳府的权贵比起占城当然是多出不止十倍,被挤在这条空闲的水路两侧的那些大船上,时不时地有人身出头来,朝着下面的差吏小船上大喊:“我家老老爷是某某某,让我家先行。”
小船上的差吏便会冷着脸,回应道:“这条水路是给北都来的贵人留的。”
“北都的贵人就这么霸道吗?这里乃是黔阳府!”
小吏便又阴阳怪气的回应道:“皇城司的贵人,不知你家老爷是否招惹得起?”
这句话一出,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