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羡慕,什么时候我能坐一回骈车就好了。”
“你可拉到吧,你连马车都没坐过,还想坐骈车?”
“我……就是想想,不行啊。”
“那你为啥不想坐天子六驾呢?”
“那明显不可能啊。”
“你也知道啊。骈车就可能?”
“跟你说话真没意思……”
恰时,李洪明和陈雷提着礼物过来,本想上门看看谢安,不想……刚好看到谢安登上了骈车,绝尘而去。
陈雷受到巨大的刺激,“骈车啊!我没记错的话,整个青乌县,也只有两驾骈车。一副在唐家堡,一副在卫所的千户大人之手。李老……”
李洪明感叹不已,“没想到啊,唐老太爷人没来,却让自个的骈车来接人。这份殊荣,放眼整个青乌县也没几个人有的。谢香主……这是要一飞冲天了。”
……
由于骈车太过稀缺,对于乡民们来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一路上不少人来到路边围观。颇有几分十里相送的既视感。
一路出了乌桥镇,周围才安静下来。
雪越来越大。
车厢里却格外的暖和,而且里面空间宽敞,还摆放了一张条桌,上面放着一些瓜果点心。
马车虽然大,但不知道用了什么缓冲减震设备,竟然特别的稳。没多大的晃动,即便有晃动也非常的柔和,不会特别生硬。给人很舒适的体验感。
但谢安的心却柔和不下来。
他很清楚,这一趟去唐家堡,对自己的影响太大。
可能是一趟改变命运的旅程。
心头又岂能平静?
随着车驾距离县城越来越近,谢安的心跳也逐步的加快了些许。他掀开边窗的帷幔,朝外看去,见到了白雪皑皑,满地银白,田野里都空荡荡的。
今晚是除夕夜,哪怕是穷困的农夫,也都早早收工,在家里和家人团聚去了。
不过,谢安却看到一个穿着蓑衣的农夫坐在路边的雪地上抽旱烟,而且是半躺的姿态,挡住了车驾。
陆长水拽住马儿缰绳,让马儿放慢速度,一边叫着:“嘿,那个老汉,让让,快让让。”
然而老汉不为所动,一副十分懒散的样子。
谢安看了大为吃惊,按照这车速,刹不下来的。
就这时候,那穿着蓑衣的老汉忽然转过头来,朝着马车的方向吐出一口烟气。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口旱烟,吹出口后竟然化作一阵狂风,轰然吹起马车的帘布,马儿都被惊的“律律”叫。
然后,谢安就看到那蓑衣之下,是一张中年人的刚硬脸蛋,还有一双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
只是对视一眼,谢安就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谢安立刻警觉起来,还以为是遇到土匪了。然而就这时候,老汉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站起身,扛着锄头走了,嘴里还哼着山歌。
“真是不长眼啊,太危险了。”
陆长水惊魂未定,嘴里念叨着,这才赶着马儿继续前行。
谢安总感觉这农夫很不寻常,行为诡异,不由把脑袋探出边窗回望后方,只见那农夫穿着蓑衣,走在雪地里,哼着的山歌清远悠扬,甚是好听。
“老爷,你没事吧?”
“没事。”
过不多时,马车路过河桥的时候,赫然遇到个手持摇橹,站在舢板船头划船的渔夫。同样穿着蓑衣,哼着歌儿。
这山歌和农夫所唱有所不同,但是音律是承启一脉的。
谢安掀开边窗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