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阵,同样戍守边疆。

    当让家小撤走的消息传来,她们兵分两路,一部分协助撤退,一部分直奔战场。

    擂鼓声再起,号角声再响。

    战士们感怀泪目,更战意激昂,视死如归。

    镇北候扭头看向擂鼓台最高处,那里有一面鼓,每次出征,总会有人擂起。

    他抬目可见。

    以前,是他妻子。

    后来,是他母亲。

    再后来,是他女儿。

    可眼下,她们都没了。

    下一刻,镇北候虎躯微震。

    一位仅剩左手的白发老兵扛着一个九岁女娃娃步步登阶,身后还跟着数位老兵。

    在战鼓前站定。

    咚—咚—咚!

    女娃娃持锤击鼓。

    鼓声并不洪亮。

    可每下都敲在镇北候心上。

    那些老兵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皆身有残缺,被他安置在家中养老。

    而那女娃娃是英烈遗孤。

    全家皆战死。

    镇北候将其收为孙女。

    见老兵们将真气输入女娃体内,助她敲起战鼓,镇北候虎目含泪,放声大笑。

    他还有亲人。

    整个镇北军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擂鼓声也敲在数万娘子军心上,敲在数十万镇北军心上。

    擂鼓女子们心有默契,鼓声逐渐与小女娃同频,驱散将士们心中怯意,令他们一往无前。

    剩余女子持刀带箭,杀向妖族。

    边城中,一位位老兵逆行,他们要么头发花白,要么身体残缺,要么皮包骨头。

    穿着曾经的盔甲,手持昔日战兵,目光坚毅,登上神道长城。

    一个个爆发气血,极尽升华。

    他们是边军,一生征战,如今战事吃紧,他们当重披战甲,重入战场。

    于他们而言:

    安稳老死,是幸福。

    战死沙场,是荣耀。

    用残命与老骨头,捍卫镇北军威严,也为年轻儿郎们拼出一个未来。

    倘若要牺牲。

    他们怎么也得走在前头。

    这是镇北军数百年的传统。

    “杀他凉的妖娘养的!”

    “老汉八十了,遍身是伤,没几年好活,而今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

    “老朽还没死,轮不到你们这些小辈冲在前头,起开!”

    “劳资耍刀杀妖时,你爹都还穿开裆裤,尽管老了,可又不是提不动刀了!”

    “你小子要逞英雄,等劳资死了再说。”

    “劳资儿子当年战死在一只狐妖手上,如今我能拉着一尊狐族大妖陪葬,值了!”

    ……

    老兵们前仆后继,开启自杀式冲锋,他们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一个个怒骂。

    一个个大笑。

    一个个惨死。

    一个个无悔。

    镇北候手中剑更利。

    镇北军手中兵更锋。

    鼓声号角慷慨悲怆。

    连风都多了一股苍凉,送来抑扬顿挫的激昂歌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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