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阿杰表情轻松,像是说别人家的事,便也放松下来。

    “那时候他在码头干活很卖力的,虽然一直想要男孩,但对我两个姐姐也还算不错。”

    “我出生的摆了好几桌请人吃饭,还说一定好好干,以后给我们换大房子住。”听着阿杰说小时候的事,不远处就是阿杰他爹的惨叫……

    王耀堂抬头看天,这他妈的见鬼的场景!

    “再后来,不知道被谁带着开始赌钱,慢慢的染上了赌瘾,在码头赚到钱都输掉了,根本没钱养家,是我阿妈帮人打零工赚钱,两个姐姐在市场捡菜叶子帮人洗衣服养家。”

    “我记事的时候,他就彻底废掉了,每次赌钱输了之后就喝酒,喝了酒就打我阿妈、姐姐。”

    “记得五年前吧,他有一次输的多了,想要把我姐姐卖给社团的人。”

    王耀堂眉头皱起,港岛不少出来卖的女人都是这种情况,这些港岛底层人一个月才能赚几个钱,榨不出多少油水的,社团的地下赌挡靠的就是和高利贷联动,逼这些人卖儿卖女卖老婆赚钱的。

    黄赌毒很大程度上不分家的。

    “那时候我阿妈拼死反抗,提着菜刀追出去把两个社团的混混吓跑了,然后立刻带着姐姐跑路了,我回家的时候才知道,家里都被砸的稀烂。”

    “后来呢?”

    “后来,我妈匆匆把两个姐姐嫁出去了,拿着嫁妆去还的钱。”

    “对方就这么算了?”

    这不是钱够不够的问题。

    “差点没够,但我妈提着菜刀,不够就拿命凑。”

    王耀堂张张嘴,真没想到平日里说话柔柔弱弱的,被老公打了也只会低声哭的麻静娴关键时刻会那么狠。

    这算是为母则刚吧。

    那边,蔡父惨叫声也停了,王耀堂拍了拍兄弟,两人起身过去架着还骂骂咧咧的蔡父上了车。

    送去包扎下,再找个膀大腰圆的保姆看着就行了。

    ……

    阿杰带着蔡父去看医生包扎,王耀堂一个人回了公司,刚放下东西喝口水,电话就响了。

    “阿耀,是我。”

    “东叔。”

    “铁人东……”被人踩到地头上,红棍的手都给斩断了,猪头炳要是屁都不放一个还怎么在元朗混,所以处理了下铁人东的伤便打电话给剔骨东要说法。

    王耀堂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这样啊,那约出来讲讲喽。”

    “呵,行。”江湖规矩就是如此,王耀堂一脸无所谓地答应下来。

    第二天下午,旺角一家茶馆,条冧几十个马仔堵在门口,猪头炳坐在二楼喝茶。

    两辆h20上跳下来30个穿黑色作战服的马仔,下了车二话不说,挺着肩膀就朝着茶楼门口的条冧马仔猛撞过去!

    “我丢!”

    “啊!”

    都知道是来讲数的,大佬没发话之前谁也不能先动手开打。

    只是一方助跑冲撞,一方只能原地驻守,被撞的步步后退将门口让出来。

    二楼的猪头炳看的咬牙切齿,“废柴!”

    想给王耀堂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手下马仔不争气。

    丢人后条冧的马仔想有样学样,可王耀堂这边一个个扎下丁字步架起肘子,后面人架住前面人肩膀,里外三层,根本撞不动。

    这是警方应对集会冲突的方法,哪里可能轻易突破。

    王耀堂这时候才施施然下车,目光在吵吵嚷嚷,还穿的乱七八糟的条冧马仔脸上扫过,一群杂鱼慢慢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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