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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灵运一共收了两个弟子,分别是梁仁和自己,也是第二代和第三代掌门。

    今日是谢灵运忌日,鲍照前来祭拜一番。

    时隔二十年,再次拜访先师。

    他斩开杂草,摆放贡品,点燃香烛。

    看着孤寂无言的孤坟,回想故人生前音容,鲍照内心略有感触。

    “长河浪卷千年事,两盏残烛照旧碑……师父,师祖回来了,即将拨乱反正,清算历史,还前人之正名。”

    鲍照洒下一壶老酒。

    扑腾……。

    忽然,燕子落下,化身为一名戴着面具的道人。

    梁岳摘下面具,走上前端详墓碑。

    “灵运……”

    当年自视其高的小屁孩、面冷心热的青年、默默守护柳庄的中年文士、逍遥掌门的史官……如今成了一座孤坟。

    “鹤云小姐与陇西李氏之事,便是当年师父查出来的,可惜师父至死未能见鹤云小姐一面。”

    “都过去了。”

    谢灵运、刘义符两人同岁,两人年轻时皆对鹤云有好感,梁岳早看出来了。

    后来鹤云嫁给刘义符,远走建康,此事谢灵运此生并未提及。

    梁岳有时不禁心想,如果当初鹤云选的是谢灵运,结局又会如何?

    不过仅仅是想而已,鹤云义符两人两情相悦,没有理由干涉后人终身大事。

    鲍照祭拜完毕,在林中默默等着。

    “走吧。”

    梁岳转身下山。

    两人下山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又有老者来此。

    看着满地冷烛残酒,梁信怔然半响。

    “有人来过?”

    往年都是自己过来祭拜,今年竟有新人过来。

    后人不知此墓,谢灵运为了躲避贼人挖坟,其谢氏族地的坟墓只是衣冠冢,真身埋葬于此。

    应是当年故人。

    到底是谁?

    梁信半响想不出来。

    ……

    会稽城外,青年骑白马,面带风霜,素衣起风尘。

    望着不远处坞堡大门,梁衍感慨道:“此地作为埋骨之所,倒也不错。”

    与先前状态不太一样,梁衍面色白得吓人,好似生了一场重病,又像是中毒之状。

    其实还真是中毒。

    梁衍并非心血来潮出门游历,而是发现自己中毒,发现时毒素深入五脏六腑,神仙难救。于是找了个借口出门,看看山川社稷,寻一处地方孤独老死。

    家族与父母对自己期望很大,从小到大自己也算争气,神童之名远扬,二十出头的年纪,便是上品高手,乃是梁氏顶梁之柱。

    他不想让父母伤心,打算默默无闻死去,当一个浪迹天涯,不愿归家的浪荡子。

    “咳咳……”

    正说着,梁衍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

    时辰差不多了。

    下毒之事,梁衍内心早有人选,应当是吴郡林氏,又或是兰陵萧氏之人。

    他们拥有太平道的丹鼎功,或许研究出无色无味的毒药,神不知鬼不觉令自己中毒。

    兰陵萧氏与会稽萧氏矛盾极大,会稽萧氏又与梁氏是同盟,故而对自己下毒手,见不得梁氏兴盛。

    “应当是之前宫廷宴会,他们买通了宫人,或是与皇室合作。”

    梁衍很聪明,很快凭借蛛丝马迹猜出大概。

    这帮人还是没放过当年刘义符一脉的人,明里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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