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梁进彻底进入了状态。

    他结合脑海中前世所知的古代农业典籍精华,旁征博引,深入浅出,将那些看似高深莫测的“技艺”,用最朴实生动的语言娓娓道来。

    仿佛在众人面前展开了一幅幅充满智慧与生机的农耕百工图卷。

    蚕种选育,他采用《蚕桑辑要》“择茧选蛾”之法,每年清明选留体壮蛾种,于暖阁以桑芽饲育,培育出茧大丝长之良种。

    桑叶除饲蚕外,依《救荒本草》所载,采嫩叶蒸熟晒干,制成“桑茶”,既可解夏暑,又能充饥。

    桑葚熟时,以陶瓮密封,拌入米曲,依《齐民要术》酿酒法酿成紫醴,供乡饮酒礼之用。

    桑枝则截为尺段,置于地窖,待秋冬农闲时,由“窑匠行会”烧制桑枝炭,此炭火力均匀,为冶铁铸器之佳品。

    稻米加工依《农器图谱》,于村社设水碓坊,将稻谷舂成糙米,筛出的碎米熬粥赈饥。

    稻壳收集后,由“竹工”编成蓑衣,或交“炭窑”烧制“稻壳炭”,用作园艺基肥。

    除此之外还有《农桑衣食撮要》所载“浸种法”“嫁接术”。更有《耒耜经》中的改良农具内容。

    ……

    梁进滔滔不绝,语速不快,却字字珠玑。

    他将那些深藏于古籍之中的智慧,结合此世的具体情况,化作一条条清晰可行、利益丰厚的生财之道、安民之策。

    他不仅讲方法,更讲原理,讲如何因地制宜,讲如何惠及最底层的农人。

    整个饭馆,早已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氛围。

    最初的恐惧和血腥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对知识的渴望和对财富的向往所取代。

    那中年妇人听得如痴如醉,时而眉头紧锁思索,时而恍然大悟般眼中精光爆闪,时而提笔在随身携带的一本精致小册子上飞快记录,连墨汁沾到了她昂贵的衣袖上都浑然不觉。

    她看向梁进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一种近乎狂热的探究欲!

    饭馆内的其他听众,反应则更为直接热烈:

    农人们听得两眼放光,呼吸粗重!

    那些选种、施肥、稻壳利用、桑树全身是宝的法子,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生路!

    仿佛看到了田埂上堆满金子的未来!

    小商贩们则精明地计算着其中的商机:

    桑葚酒、桑茶、桑皮纸、稻壳炭……这些都是闻所未闻的新奇货品!

    运到外地,岂非能大赚一笔?

    眼神里充满了对财富的贪婪。

    手艺人木匠、篾匠、窑工等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

    水力纺车、水碓坊、烧制桑炭……这些都需要他们的手艺!

    仿佛看到无数的订单和生计在向他们招手!

    连缩在角落里的几个衙门小吏,也顾不得害怕千机童子了,偷偷拿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小本子,鬼鬼祟祟地记录着。

    他们或许不懂其中深意,但本能地觉得,这黑脸汉子说的东西,很可能会是上头老爷们感兴趣的大政绩!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速传遍了小小的锦西县城!

    “县衙对面的饭馆里,有个奇人在讲生财妙法!”

    “真的!连千机童子那凶神都听得不敢动手!”

    “什么桑树全身是宝?稻壳都能卖钱?还有水力纺车?”

    “快走快走!去晚了就听不到了!”

    ……

    起初是附近的摊贩、行商,接着是闻讯赶来的农人、匠户。

    最后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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