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黯淡下来。

    “枉死城开启的时辰……快到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天……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寨里的兄弟,在枉死城中……找到寨主!”

    “问清楚!必须问清楚!”

    ………………

    长州城外。

    十里坡。

    肃杀之气弥漫四野,取代了往日的荒凉。

    辽阔的旷野上,旌旗猎猎,如同钢铁森林般矗立。

    无数士兵正在紧张而有序地集结列阵。

    沉重的脚步声、金属甲叶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军官粗粝的呼喝声,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战争序曲。

    身着暗红色号衣的朝廷长州守备军,与披挂亮银色精甲、气势更为森严的平城郡王府护卫,泾渭分明又相互呼应地排列着。

    刀枪如林,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铁锈和汗水的混合气味,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更远处,是黑压压一片的民夫队伍。

    他们推着满载粮草辎重的独轮车和牛车,在军官的催促下忙碌穿梭,如同搬运食物的蚁群,为即将开拔的庞大战争机器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血液。

    临时搭建的简陋凉棚下,气氛与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压抑的平静。

    严子安一身玄色缉事厂官服,端坐在一张硬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泄露着内心的焦灼。

    他端起面前粗瓷茶杯,看也不看就猛地灌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灼烧着喉咙,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重重地将茶杯顿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此次剿匪,只可成功,不许失败!”

    他的声音冰冷,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目光锐利地射向坐在对面的擒风:

    “银子!必须找回来!”

    “否则,你我都无法向朝廷交代!”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宴山寨,将那些胆大包天的匪徒碎尸万段。

    但理智告诉他,数万大军的调动,粮草辎重的筹备,绝非儿戏。

    这几日的等待,如同钝刀割肉,煎熬无比。

    擒风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灰色劲装,仿佛融入了凉棚的阴影里。

    他慢条斯理地啜饮着杯中清茶,姿态显得从容许多:

    “严大人稍安勿躁。”

    “此次能成功调解六扇门与平城郡王的干戈,并说服郡王鼎力相助,严大人居功至伟,已占尽人和。”

    “再加上我联络的诸多武林同道暗中策应……”

    他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丝成竹在胸的弧度: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荡平宴山寨,夺回官银,已是十拿九稳之局。”

    严子安紧锁的眉头并未舒展,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忧虑:

    “话虽如此,但夜长梦多!”

    “你六扇门在宴山寨的探子,可有最新消息?那寨主尹雷凌……他回去了没有?”

    “我们必须在尹雷凌和他带走的那些高手返回之前,以雷霆万钧之势,踏平山寨!迟则生变!”

    擒风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尹雷凌回不回来,都已无关大局。”

    “缉事厂、六扇门、平城郡王府,三家联手,集结长州府兵、王府精锐,更有武林同道策应。如此力量,若还拿不下一个绿林山寨,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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