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霆,清晰地压过山谷的风啸,传入下方每一个人的耳中,更在群山间反复回荡:

    “女不教,父之过!”

    “赵初夏,身为郡主贵胄,不思泽被黎庶,反仗势横行,罪孽滔天!”

    “勾结贪墨,私吞赈灾银,置长州万民于水火,此罪一!”

    “恣意行凶,下令射杀平民,草菅人命,此罪二!”

    “构陷忠良,嫁祸绿林义士,妄图掩其恶行,此罪三!”

    “此等祸国殃民、丧心病狂之辈,她若不死,天理难容!”

    梁进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惊雷,带着凛然正气和滔天杀意:

    “既然你赵岩教不好,那我宋江便替你来管教。”

    “我已经亲自出手取了此女首级,为民伸冤,替天行道!!!”

    梁进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记记狠狠砸在赵岩的心口。

    尤其是最后那取其首级几字,更是精准地戳中了他最深的痛处和屈辱!

    赵岩只觉得眼前发黑,一股腥甜直冲喉头,肥胖的身躯摇摇欲坠。

    他指着梁进的手指剧烈哆嗦,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竟已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何曾受过如此当众的、赤裸裸的羞辱?

    尤其对方还是他的杀女仇人!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梁进对赵岩的吐血视若无睹,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抬手,指向身旁钟离撼肩上那口巨钟:

    “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我宴山寨,我宋江自当尽地主之谊!”

    “此钟,便是宋某为王爷备下的‘厚礼’!”

    “还请王爷——亲自登崖,笑纳!”

    话音落下,钟离撼猛地将那口沉重无匹的青铜巨钟从肩上卸下,重重地顿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

    “咚——!!!”

    又是一声震天撼地的钟鸣!

    声浪比之前更加狂暴!

    仿佛敲响了平城郡王赵岩的丧钟!

    “哈哈哈哈……”

    梁进纵声长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冰冷的杀意,在钟声余韵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不再看那下方乱作一团的官兵,带着钟离撼,转身便消失在崖顶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那口巨大的铜钟,在火光映照下,如同一个沉默而狰狞的墓碑,冷冷地嘲笑着下方的平城郡王和他那支陷入混乱与恐惧的大军。

    “噗——!”

    赵岩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蟒袍!

    他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鸣不断,肥胖的身躯轰然跌坐回宝座

    奇耻大辱!

    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一个卑贱的山贼,不仅当众宣告杀了他最心爱的女儿,罗列其罪状,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地挑衅!

    送钟?!

    这是赤裸裸的诅咒!是把他堂堂郡王的尊严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无边的怒火彻底焚毁了赵岩最后一丝理智!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咆哮,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变形:

    “死到临头!安敢如此猖狂?!”

    “杀!给我杀上去!杀光他们!!!”

    “谁!谁能生擒宋江!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奴仆百人!”

    “本王更以先祖之名起誓!承其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无论他有何所求,只要本王力所能及,必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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