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可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是啊!怎么运上来的?

    靠车队?绝壁无路!

    靠神雕?雕力再强,也绝无可能驮动如此多箱银锭长途飞行!

    且神雕踪迹,细作日日紧盯,从未见其大规模负重!

    靠地下河吊运?地缝边缘光滑如镜,毫无拖拽磨损痕迹!

    这堆积如山的银子,就仿佛……是凭空出现在这绝地之中!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钱富的脊椎瞬间窜上头顶!

    若是说不通的情况,则必有问题和蹊跷。

    此地人迹罕至,又是天然绝地,大军无法跟随。

    且又彻底远离擒风的东面军队和平城郡王的南面军队,无法指望他们的高手短时间内能支援。

    给人感觉就好像是……

    这些银子就犹如诱饵,能够将贪图它之人引诱到这鹰巢死地之中。

    严子安的目光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狠狠钉在钱富脸上:

    “是谁带你来的此地?”

    钱富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惊恐地望向洞口方向。

    肖六依旧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并未跟随他们进入深处。

    严子安的视线如影随形,瞬间锁定了洞口的肖六!

    那目光中蕴含的威压与审视,足以让寻常武者肝胆俱裂!

    严子安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凭你还没有这个本事,布下如此大局。”

    “说!”

    他踏前一步,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向肖六:

    “是谁,在背后安排了这一切?!”

    所有人都以为肖六会辩解、会求饶。

    然而。

    肖六却只是沉默。

    他缓缓转过身,面向洞外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留给众人一个决绝而漠然的背影。

    他向前挪了半步,脚尖几乎悬空于万丈悬崖之上!

    这姿态,分明是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所以连戏都懒得再演!

    钱富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强挤出笑容,试图缓和:

    “肖六哥,愣着干嘛?快过来,严大人有些话要问你……”

    见肖六毫无反应,钱富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威胁:

    “肖六哥,以你这九品的微末修为,想从这鸟不拉屎的绝壁平安爬下去都困难!”

    “你已无路可走!怎么?难道你还真指望自己能……飞下去不成?!”

    钱富话音未落——

    “唳——!!!”

    一声穿金裂石、充满威势的雕唳,悍然撕裂寂静的夜空,由远及近,瞬息而至!

    钱富脸色骤变,失声叫道:

    “神雕?!”

    电光火石间,他一切都明白了!

    肖六的依仗,原来在此!

    洞口处,肖六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释然又带着嘲讽的微笑。

    他不再犹豫,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朝着那深不见底、罡风呼啸的万丈悬崖,纵身跃下!

    姿态决绝,义无反顾!

    夜空中,那翼展遮天的神骏黑影,正如同闪电般俯冲而下,精准地掠向肖六下坠的轨迹!

    只需一瞬,便能将他稳稳接住,远走高飞!

    眼看肖六的身影即将融入神雕投下的巨大阴影——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官面前卖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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