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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保非但未退,反而猛地挺直脊背,以一种近乎冒犯的姿态,声音清亮扬声道:

    “缉事厂丙级密探赵保,叩请厂公恩典!”

    “愿为厂公效死,肝脑涂地!”

    古金福虽曾承诺升赵保为档头,但古金福已死,那承诺不过是一张废纸。

    他赵保,此刻仍是最低贱的丙级密探。

    这话一出,曹贤吓得魂飞魄散,刚抬起的膝盖又重重砸回地面,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侍立的太监们脸色骤变,眼神如刀般剐向赵保。

    其中一人,正是先前门口守卫,他眼中凶光毕露,一步踏前,声如寒铁:

    “放肆!区区丙级密探,蝼蚁般的东西!今日厂公开恩容你面禀,已是祖坟冒了青烟!”

    “护驾不力,导致公主殿下落入贼人之手,尔等罪该万死!厂公未曾即刻将尔等剥皮揎草,已是天大的恩典!”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在此痴心妄想?给我——滚出去!”

    最后一个“滚”字炸响的同时,那太监已如离弦之箭,一脚裹挟着凌厉劲风,直踹赵保胸口!

    这一脚蕴含阴狠内力,足以将寻常壮汉胸骨踢碎,脏腑震裂!

    曹贤心提到了嗓子眼。

    赵保却依旧跪姿笔挺,不闪不避,甚至头颅还维持着恭敬垂向地面的角度!

    “嘭!”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颤的闷响!

    如同沉重的沙袋撞在了坚硬的山岩之上!

    骇人的景象出现了!

    赵保身形只是微微晃了一下,依旧稳如磐石!

    而那含怒踢出的太监,却脸色剧变。

    他那一脚,仿佛一脚踹在了烧红的铁砧之上,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反震力道沿着腿骨直冲五脏六腑!

    他闷哼一声,踉跄着连退五六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太监站定后一条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看向赵保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忌惮!

    区区一个丙级密探?!

    怎么可能有如此深厚、如此邪门的内力?!

    “大胆狂徒!!”

    “竟敢在厂公驾前逞凶?!”

    其余太监见状再无犹豫,指着怒喝连连。

    数道阴冷磅礴的气势如同实质的怒涛,轰然爆发,瞬间锁定了赵保!

    嗡!

    强大的压力让旁边的曹贤“噗通”一声彻底瘫软在地,如同被无形巨石压垮的蛤蟆,动弹不得。

    而身处气势漩涡中心的赵保,却只是身体微微绷紧,面色竟依旧平静。

    他甚至没有看那些如临大敌的太监,而是微微侧过头,目光穿透珠帘的间隙,再次投向那个纹丝不动的背影。

    老者饮茶的动作,依旧从容不迫。

    仿佛楼阁内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蝼蚁的喧嚣,不值一哂。

    赵保深吸一口气,重新低下头,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奴婢万死,绝不敢在厂公面前有半分不敬!”

    “此番葬龙岭之行,九死一生!奴婢之所以能爬着回来,只因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便是要将奴婢在那绝地之中,用命换来的紧要情报,亲手呈于厂公驾前!以报厂公天恩之万一!”

    “这第一个情报,便是关于那《阴符龙蜕经》下卷的下落……”

    话音未落。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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