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以雷霆手段,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扶立新皇,定鼎乾坤!”

    “如此,公公得保权位,新皇得以登基,下官得以活命……岂非三全其美?”

    梁进很清楚,他不得不杀皇帝。

    皇帝不死,自己就永远不安全。

    王瑾是要救皇帝的,到时候即便不拿梁进下手,也一定会拿同样具有幽寰血脉的赵保下手。

    只要皇帝安全,王瑾就能调动整个京城的力量对付梁进。

    梁进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有彻底断绝王瑾的念想,把他拉上同一条船,让双方利益一致,他今夜才能活着走出这修罗场般的寝宫!

    并且,至少在短期内,王瑾为了大局稳定和顺利扶立新皇,不会对他下手。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

    梁进心知肚明,一旦王瑾缓过劲,找到新的利用价值或掌控方法,清算必然会到来。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只要给他喘息之机,凭借那神秘莫测的天级武学《圣心诀》,他就有信心在未来的风暴中击败任何敌人!

    梁进的视线,重新落回王瑾那阴晴不定、如同深渊般的脸上。

    他看着这位权势滔天、此刻却被他逼入绝境的厂公,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一丝一毫的敬畏。

    如同看着一个……可以交易的对手。

    他最后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敲在王瑾的心头:

    “若公公此刻铁了心,不顾一切也要诛杀下官泄愤……”

    梁进摊了摊手,露出一丝无奈却决绝的笑容:

    “那下官这条贱命,死不足惜。”

    “可公公您呢?”

    他目光如炬,逼视着王瑾:

    “护驾不力,致使圣上被弑于寝宫龙床!更让天下人亲眼目睹天子化作妖邪之状!”

    “这份滔天罪责,这份千古骂名,公公您……又该如何向满朝文武,向天下苍生交代?”

    “那些早已磨刀霍霍、等着您倒台的人,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梁进充满自信。

    他相信王瑾,是一个在利益面前,可以抛弃个人感情和尊严的人。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着这如同废墟般的帝王寝宫。

    只有尘埃在惨淡的月光下缓缓飘落。

    王瑾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如同有无数条毒蛇在皮肤下钻行。

    放过梁进?

    这无异于奇耻大辱,更是上了梁进这条贼船!

    可若不放?

    梁进所描绘的玉石俱焚、身败名裂的可怕图景,又如同冰冷的枷锁,牢牢锁住了他杀人之心。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

    王瑾盯着梁进,嘴角缓缓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好!好一个梁旗总!”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啊!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小旗总,竟敢谋划新皇登基,竟敢亲手弑君!”

    他摇着头,语气复杂难明,既有刻骨的恨意,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

    “不仅胆大包天,心狠手辣,更是心思缜密!连咱家这双阅人无数的老眼,都被你蒙蔽了!”

    “咱家……对你真是刮目相看!”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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