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士兵们下意识地留了力,避免致命伤,但这灌注了军人臂力的沉重钝器砸在身上,依旧痛彻骨髓!

    一时间,方才还趾高气扬的权贵们,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惨叫着、怒骂着、抱头鼠窜!

    华丽的锦袍沾满了尘土,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不堪,场面狼狈至极。

    “进去!清场!一个不留!”

    军官毫不动容,刀锋般的手指直指灯火辉煌的醉花楼主楼。

    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涌入,醉花楼内顿时响起一片杯盘碎裂、桌椅翻倒、女子尖叫和男人怒吼混杂的混乱之声。

    方才还沉浸在温柔乡里的客人们,此刻如同受惊的兔子,被刀鞘驱赶着,连滚爬爬地逃出大门,汇入外面四散奔逃的人流。

    老鸨徐娘眼看着自己精心准备、即将到手的金山银山顷刻崩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强压着惊恐,扭着腰肢冲到军官面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军爷!军爷息怒啊!您看看这……这闹得!”

    “不是老身多嘴,醉花楼能在京城立足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背后……总归是有些倚仗的!”

    “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砸场子,万一惊动了楼里哪位贵人,或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主儿……您不怕给您的顶头上峰,惹来泼天大祸吗?”

    她刻意加重了“顶头上峰”几个字。

    军官冷冷地俯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同样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倚仗?哼!若是放在平时,本官或许还忌惮三分。但今夜……”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电般扫过老鸨瞬间苍白的脸:

    “不管你背后是谁,那分量,都重不过我背后那位!”

    “你最好……掂量清楚!”

    老鸨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她也终于意识到,是有真正的能够通天的大人物盯上这里了。

    并且这个人,绝对不是北禁军统领童山。

    而是一个分量比童山还要更大的人!

    以至于童山竟然甘受起驱使,甚至派遣麾下禁军来给此人当鹰犬爪牙。

    能让眼前这军官在知晓醉花楼背景的情况之下,还如此有恃无恐说出这番话的……那得是何等通天的人物?!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

    “军……军爷……”

    老鸨的声音都在发抖:

    “那……那我们……”

    军官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慌什么?”

    “立刻带人,把你这醉花楼里里外外,给本官收拾干净!一尘不染!”

    “然后,带着你所有的龟公、丫鬟、乐师、厨子……所有人!立刻给本官滚蛋!”

    “只准留下苏浣月一人!”

    老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听着!”

    军官的声音如同寒冰:

    “今夜,醉花楼只接待一位贵人!只有苏浣月能留下伺候!若是伺候得贵人有一丝不满……”

    他凑近老鸨,冰冷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或是今晚的事,有半个字泄露出去……”

    “诛你九族!鸡犬不留!”

    巨大的恐惧之后,老鸨眼中竟又燃起一丝扭曲的兴奋!

    伺候这等通天贵人,固然是九死一生的险途,可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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