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光这么喝闷酒多没劲!得寻点乐子才行!”

    “我看咱们不如添点彩头,来玩个游戏……”

    徐旭话音未落。

    便被梁进一声冷厉的断喝骤然截断:

    “玩什么玩!”

    只见梁进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出长长的阴影,笼罩住众人。

    他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每一张或惊愕或心虚的脸,声音冰冷得如同这深秋的夜风:

    “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忘了自己当的什么值?!军纪军规,都当是放屁吗?!”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够了!”

    他手臂一挥,指向宫道:

    “现在!立刻!马上!都给我滚回各自的哨位上去!”

    “擅离职守者,军法从事!”

    这番毫不留情的斥责,如同冰水浇头,让现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两名番子脸上讪讪。

    他们虽觉梁进过于严厉不近人情,但此刻确实理亏。

    况且方才那三色烟花带来的紧张感犹在,他们便也默默站起,准备继续执勤。

    徐旭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强压着怒火,还想做最后挣扎:

    “梁旗总,您这……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当值是当值,这皇城根下,能出什么乱子?兄弟们也是……”

    梁进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刺向徐旭,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

    “能出什么乱子?!”

    “徐旭!你眼瞎了吗?!”

    “刚才天上炸开的那三朵烟花!红的!黄的!绿的!你当那是给赵佑放的焰火庆祝吗?!”

    “那是北禁军、六扇门、缉事厂的最高警讯!全城戒严!懂吗?!”

    “再敢跟我废话半句,休怪老子翻脸无情!”

    他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杀气凛然:

    “现在!立刻!给我——滚!!!”

    最后那个“滚”字,如同炸雷,震得徐旭耳膜嗡嗡作响。

    看着梁进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再看看旁边两名番子也露出了戒备的神色,徐旭知道,事已不可为。

    他怨毒地瞥了一眼铁笼中蜷缩的赵御,又狠狠剜了梁进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梁旗总,您威风!我们走!”

    他带着一群垂头丧气、如同斗败公鸡般的禁军,灰溜溜地消失在宫道的阴影里。

    解决不了?

    那就上报!

    总有能解决的人!

    徐旭等人走后,气氛并未轻松多少。

    梁进与两名番子沉默地站岗,夜风似乎更冷了,吹得火把噼啪作响。

    没过多久。

    “哒……哒……哒……”

    一阵略显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次来的,竟是平日里负责送饭的那个老伙夫。

    他佝偻着背,脸上堆着惯常的、带着几分卑微的笑容:

    “三位爷!开饭啦开饭啦!”

    “今儿个上头高兴,加餐!大鱼大肉管够!伙房那边忙不过来,就不送啦!”

    “赶紧去值房那边吃!去晚了,好菜可就被抢光喽!我还得去通知别的弟兄呢!”

    老伙夫说完,也不等回应,便急匆匆地转身,蹒跚着走向下一个哨位。

    两名番子方才被徐旭的酒肉勾起的馋虫还没压下去,此刻听到“大鱼大肉管够”,肚子里的馋虫更是咕咕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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