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

    然而,当他放下茶盏时,却发现赵家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

    竟无一人敢起身!

    这让梁进微微有些意外。

    他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赵家人面前,蹲下身来,平视着他们。

    赵家人哪敢迎接他的目光,一个个惶恐地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地里。

    “伯父?伯母?”

    梁进疑惑地叫道。

    赵行之身体一抖,急忙回答,声音带着颤音:

    “尊卑有序,上下有别。草民……草民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礼。”

    “昔日竟曾对大人多有冒犯,出言不逊……草民……草民跪着是应该的,是赔罪!”

    赵王氏虽未说话,但紧握的双手和苍白的脸色表明她与丈夫同心。

    梁进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转向跪在一旁,身形高挑的大姐赵忆秋:

    “忆秋姐?”

    赵忆秋饱满的娇躯猛地一颤,那张美艳妩媚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惶恐和不安,她急忙向前匍匐,额头触地:

    “大人!民女昔日有眼不识泰山,言语无知,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恕罪!民女万万不敢起身!”

    梁进又看向跪在赵忆秋身边的二姐赵悦晴。

    还未等他开口,赵悦晴那张俏丽动人的脸蛋已然变得煞白如纸,纤细的腰肢颤抖不停,仿佛随时会摇晃断一样。

    她也跟着猛地整个身子伏倒在地,用最谦卑的“五体投地”的方式表达着她的敬畏:

    “我……我也一样!我错了!我该跪!我该向大人赔罪!请大人责罚!”

    她玲珑有致的身躯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卑微臣服。

    梁进看着他们,沉默了下来。

    他忽然明白了。

    梁进还是那个梁进,但他们此刻所畏惧跪拜的,早已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所代表的赫赫权势和煊赫官位。

    这个封建时代的尊卑烙印,早已深深烙入他们的脑子中。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跪在最后,却一直偷偷抬头看他的赵以衣身上。

    他朝着她伸出手,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笑容:

    “以衣,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赵以衣确实不一样。

    她虽然也跪着,但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却一直悄悄追随着梁进,眼神里有紧张,有忐忑。

    但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观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当她看到梁进那熟悉的、带着暖意的笑容,并冲她伸出手时,她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绽放出灿烂而安心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就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了梁进温暖的掌心,借着梁进的力道站了起来。

    “梁大哥,我……”

    她看着梁进,眼睛亮晶晶的,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梁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亲昵:

    “傻丫头,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我当了什么官就改变。”

    “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赵以衣听到这话,眼中最后一丝不安也彻底消散,嘴角扬起,露出了幸福而羞涩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梁进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赵家人,对赵以衣说道:

    “他们啊,现在是吓坏了。你帮我好好开导开导他们,以后真的不必如此,动不动就跪地不起。”

    “我梁进不是记仇的人,过去的那些小事我从未放在心上。让他们放宽心,以后安心住着,别总担心会打扰我,更不用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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